2012年12月19日 星期三

LA 4D & 5 全劇終


“Every single feast ends, so does our journey.”
雖然我說我並不愛UCLA,但人非草木,人與人之間的感覺始終也在的。故事的最後一段,主要的角色有Chi Alpha Fellowship、當年招呼過我去她家住的chem女生、士耳其老友和San Diego 所遇到的人,當然少不了Dining Hall 的軼事。由於我知道自己不愛LA,所以這個地方我應該不會回來了。而也因為這樣,我反而更珍惜最後的時光,因為這個「最後」,應該真的是永遠的「最後」。至於學業,我也不多說了。

我曾經以為我再也不會與那chem 的女生(曾經給我寄宿兩天的host,參見LA 3B )相會,但出乎意料之外,我們竟然先後重逢了三回,原來有些時候,你真的不會知道上帝是有什麼安排的。第二次見面,是源起於在感恩節前的幾日,我以短訊問候一下她。原本以為只是循例式的關心,卻意外地發現她原來出了亂子。她的包租公挾款走了、因此整個居所也斷了電、室友也瘋了(經常在家尖叫)又不交自己的那份租、還有她很愛的男友剛跟她分手。`對於她來說,她的世界已經徹底崩潰了。我說:「感恩節我室友回家,房間沒人,妳先來住幾天整理一下情緒吧。」由於UCLA 不禁止外校異性留宿,她也很順利駕自己的車來到,停車場本來要收取每天十一美金的停泊費,但幸好感恩節校方免了。她劈頭第一句就是:「Do you think God is punishing me? 我的答案是:「I don’t think so, otherwise I won’t be here.」也許,上帝真的要讓她經歷一些事;但我知道,這回她是會「活過來」的。在那四天,什麼也不希望想的她,每天只是吃一頓,借用UCLA laundry,然後每天也是日睡十四小時。我看著自己還有餘力,我決定支持她這四日的一切費用,盡然不多,但也算是一點心意。她處於如此絕境,而又曾有恩於我,無論在情在理,這個關也是應該協助她闖過的。整頓過後,路還是要走的,我揮別了她之後,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祈禱。幸運的是,一個星期後,她說她recover 了金額的大部分、經常尖叫而欠租的室友主動走了(如果他不願也是要經極為複雜的法律程序的)、居所也恢復供電了,而且還會有新室友 只是男友沒復合。 聽到她算是走過了最低潮,我也算是放心了。此時,我沒預料還會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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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老友,其實是一對相識8年孖寶,如果你有閱讀前文的話,你就會知道。隨著最後三星期的到臨,我開始更懂得珍惜每事每物。考試高分一點又如何?回憶才是無價的(當然是exchange 才能這樣「口響」。隨後我們一天比一天多晚聚,偶爾我也會花上一小時在他們的房間過。他們播土耳其的特色片,我也用google map 與他們暢遊中大、中環、屯門與機場,也播了旺角、以至機場的短片給他們看。我們都笑著說,一定要到對方的國家(地區)去,而我也學懂了他們打招呼的方式。他們一直很抗拒東亞食物,所以一直不願進東亞dining hall,而我在最後一個星期六,把他們迫了進去,結果我得到的,是真誠的道謝。這也許是我可以為他們做的一件小事了。在penultimate 的那日,我邀請了我的ex-rmmate 為我拍了一組「寫真」,一償他愛為人拍照的心願。在最後一天,我看著他們準備行裝,前往美國其他地方時,我差點哭了出來。原來到了最後的一刻,我覺得我終於把他們當密友了,但這是不是有點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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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 Alpha Fellowship 一直也是我生活的重心,在11月初的UCLA hunt 之後,我真正開始覺得我成了他們的一份子。在最後那次的週會,我即場deliver 了一個speech,我自己也覺得那是感人的肺腑之言。之後的Xmas party (127),我真的感到,其實真的是有些人不捨得我的,而我也只可以送上最後的擁抱。而我與當中的馬來西亞人是特別熟的,他們是一男一女,而有趣的是,那個男的有點像「兵」。我們之後再在Dining Hall再會數次。而也是在最後數天,我才發現那女生只有17歲。我開始懷疑在DSE re-prior 之後,我是否不再「向上」而是「向下」溝通為主。最後一回見面,她是說「Don’t forget me. Remember to invite me to your wedding!」與土耳其老友所說的如出一轍呢。我也是說了一句「老話」:「機票自己出,但一定唔收禮物/人情。(In Eng)」而我們三人,也拍下了近五十張照片。看到這兒的朋友,記得將來我派帖的時候,多口問我一句有沒有派給身在UCLA 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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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ing Hall 的一切,容我用1status 總結:
我最愛的,還是UCLA 的奄列。
好吃固然是重點,但我更愛的是那份人情味。
負責Omelet Bar 的,來來去去也是那七八個職員,
時間久了,我甚至已經記得他們每一個的習慣是先下egg還是先下材料,放cheese 會不會太重手,要不要叫他少放。
他們打招呼的方式也各有不同,
有人會很認真地說:「May I take your order, Sir?
有人則會以簡短的一句:「Next. 」伴以笑容迎接。
甚至會有人說「What do you want, baby?
令人有點冷,卻又不失溫暖。
但他們這幾個人,我看得出他們是真的享受每早這個煮omelet 的過程,常常是與同事、與學生談得快樂,
而他們望著自己的omelet,是有一種喜悅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敬業樂業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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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offer 的東西,永遠也是太salty,不太對中國人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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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日,我們甫在下午三時考完試,便要在晚上十時前強制搬離UCLA。這不近人情的安排,確為我增添了不少麻煩。幸好我早找了那住得很近的chem 女生,又再留宿一夜,然後由她送我到灰狗(greyhound)車站,準備前往San Diego。如果上回我沒幫過她,也許我會不敢提出這個要求。這回,我看到了她的新roommate,她是一個生活有序的女生,在她的安排下,整個地方的格調也變了。我看著變了的人、變了的家、多出了的wifi、還有她車上為前男友所畫的公仔,我才驚覺原來三個月,其實真的可以演完人生的一幕起承轉合。唯一不變的,也許是她的車子仍是那麼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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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 Diego 我是與一個不算太熟,但有共同興趣的朋友去的。
我參觀了Midway 的航母和兩艘潛水艇 。其建造的精密,可真的算是一件藝術品,而我最感慨的是,如此尖端的船,竟是用於戰爭,但它們其實也耐不起戰爭,船上4500人和一切精密的儀器,如果被炮彈擊中,也就化於灰燼。看著這些戰艦,我只是更希望世界和平。航母上什麼也有,有洗衣間、有監獄、理髮廳、甚至有醫院與深切治療部,但ICU卻只有一個床位,原因是位置不足。我看著captain 的私人房,我心想:「空間真的是不夠嗎?」空間不真的是不夠,是看你打算如何用而已。我明白軍隊是個階級觀念極重的組織,但一個高級將領的房間,真的要比兩間三十六個兵士共用的房間為大嗎?
SeaWorld 也只是另一個OceanPark ,因此一切從略。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所住的酒店有一部升降機是玻璃幕望全海的,而由於我們預先不知道,當門打開時,我們真的「哇」了出來。原來有些事,以意外驚喜的形式出現,就會變得非常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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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LA車站,由於還有八小時才要上飛機,我還是聯絡回那chem 女生(早已通知),而我們也意外地有了第四次見面,補償當日到不了某著名餐廳的遺憾。稍後,她就真的是送我「最後一程」。我一直覺得,我與她的相遇,並非出於偶然。由一句「May I stay in your p-orbital」開始建立的友誼,竟然成為了彼此在這104日的旅程中最堅實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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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畢於 20121219 ,從韓國前往香港的班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