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16日 星期三

港大珍奶眾生相


十一月十日 星期四 HKU:天晴 心中:晴轉陰復晴
~
(本文純粹從一事看社會,文中出現過的朋友別介意)
~
Eric,你飲唔飲『珍珠奶茶』呀?」
「無啦啦妳點會有『珍珠奶茶』架?」
Kong U派架,我而家都唔想飲呀。」
~
我最初以為是什麼系會的最新作品,唔知邊度來既頹貨,可能係d莊員撻皮的時間整既。點知一接過來,竟然係「歇腳亭」的出品;我心諗:妳唔想要又會為它『停』下『腳』步既呢?
~
一問之下,才發現真正的原因,係一張張的Starbucks Café 的咖啡劵。「歇腳亭」的出品,只係「買大送細」,呀唔係,係「送大順便送埋細」。我自問都係一個唔識趣的人,所以會問:「咁點解妳唔放棄呢個權利?」她當然會反擊:「咁他放埋係我既手上,我無理由塞番俾他架!」
~
我想了半秒,我問自己會如何做。我的答案係「雖然我而家會識咁話人,但如果當時我有份排隊,而我又唔想飲既話,我都未必會推番咗對方。」
***
但在接下來的半小時,一幕幕「這些年,我不懂處理的珍奶」在我面前上演。布有人拿出紙巾,好好包著珍奶放進袋內,但卻不時審視書本的狀況;HKU Lib Staff 則大受困擾,2011年新實行的Food and Drinks Policy,令他們不得不像海關般審視同學的隨身物品,不定期要衝出來大喝:「同學,圖書館唔飲得野架。」今次珍奶的出現,就像是「警方」則收到情報,會有一批「貨」到港()
至於在明華COMPLEX 的那邊,有人左手持一本書,右手夾著Starbucks 與珍奶,狼狽的程度直迫準備考open-text exam 的學生;而她,竟在短短的一程lift 內就喝了每杯各三口,我真的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在享受。而在Knowles 的內部,我又看到一位學生邊走邊皺眉,看著那珍奶不知所措,似乎在考慮是否棄置這杯珍奶。
~
在溫書的期間,我朋友的朋友也來了,她甫出現,第一道問題就是:「妳飲唔飲珍奶?」我與對方相視而笑,之後輕輕搖頭,心想economics goods 的多種定義之中,有一種是要用scarce resources produce;另一個是more is preferred to less。整個社會也許真的想要更多的珍奶,但在這一天的HKU 內部,珍奶卻成為了一「礙手礙腳」的麻煩根源。
~
贈品也許經常出現,沒錯,的確經常會出現浪費,不太需要的人拿到了,但最想要的人卻拿不到;例如每早的免費報紙就是如此。但造成「負快樂」,而人仍然會去取的話,又真的是十分罕見。在路邊可以賣12元的珍奶,竟成了一雞肋?
~
其實問題在於:「珍奶是跟Starbucks 劵一起派的。」大家排隊後,也許會有一種「珍奶是我應得的」的感覺,送到手上,更不會拒絕。拿珍奶的過程,根本完全沒經過思考,也毫無成本;拿走來,才醒覺這可能是一個問題。如果要拿珍奶,是要額外排2分鐘隊的話,即使時間不長,仍然會令人再一次考慮,「我到底想不想要?」我是不是「珍」的想要這杯「奶茶」?我能夠「珍」惜這份禮物嗎?
~
一次綑綁的送贈行動,也綑綁了人的思考。最終贊助商與同學也雙輸。大部分的珍奶,均是在沒被人珍重的情況下被「解決」的,也談不上會記著這份感覺,回頭再光顧。同學們可能則無法享受過程,甚至迫於無奈,「棄珍奶取自由」,心中卻會有一份內疚感。也許,鷸蚌相「贈」,得益的只有我這路過的中大學生。
~
到底贈品文化、捆綁服務,還要浪費多少的資源?我喝了一口珍奶,仔細地咀嚼這顆問題。

2011年11月6日 星期日

真我 [半炒作品]

1.      Mid Term 的前一晚,我還是決定刊出這篇文章。畢竟在可見的將來我還是沒空,而「文債」總是要還的。
2.      最後還是決定不依妳的建議,我始終不習慣以真名入文,怕會引起太多不可預知的結果。
3.      既然題為「真我」,我決定把最原始的那份感覺保留,以近乎全口語對話形式寫成。
~
「我唔肯改變的原因其實很簡單,或者你會覺得我好傻啦。我只係想我將來既情人會係一個真係識得欣賞『真實的我、原始的我』。而且如果我改變咗,唔係就唔再獨特啦咩?」
~
「沒錯,呢個世界的確無人完美;但係咁並唔代表我們應該唔去努力,對自己既缺點視若無睹。」
~
「個個人都有缺點架啦,如果我改埋咪係 “too good to be true?”。哈,我d 歪理又來啦。」
~
「妳都傻既,妳覺得妳嘗試去改就會無缺點啦咩?妳會唔會睇得自己太叻呀?」
~
「你明唔明呀,我根本唔想自己好呀!我唔想呃那個『他』呀!」
~
「我明!我真係明呀。但改變係唔係就代表妳唔再係自己呢?一個變好咗既Jessica 唔通就唔係Jessica 啦咩?妳依然係妳,只係一個唔同咗既妳。嘗試去改變,唔代表就係想呃人;當妳慢慢去改變、而又咁好彩成功咗既話,那將會成為真性格、真我,而唔係只係面具。好多改變都係會內化架,同妳的化妝品唔同,佢地唔會只係停留係妳的表面。」
~
在她的半晌沉思之後,我又重新開始闡述我的立場:「獨特性同缺點係兩回事來架。所謂獨特性,就係會有一批人支持的、一批人反對的性格。例如我出文,總會招來支持我同反對我的兩邊;有人終日畫畫,有人會認為她好有藝術細胞,但一樣會有人認為她係度浪費緊時間。無錯,好多時我地都會講:『唔好理人地點睇、做你鍾意做既事。』但多數都總有一批人支持妳,就算好似喬布斯初期咁,無人支持、贊同他,他都最少自己知道自己做緊咩,知道自己在走有意義的路。但『獨特性』絕對唔係妳『爽約成習慣』的開脫理由。妳真係覺得一d明知係錯而又無正常人鍾意的野有堅持落去既價值咩?」
~
Jessica 靜了下來。也許是我的語氣重了,也許是我整段句子的最後一句「過於有力」,把她一下子打得無話可說。剛想說下去的時候,想起了孔子的一句話:「見不賢而內自省也。」雖然我不認同孔子、但這句也把我點醒了。其實這世界的人,也許或多或少也有這種傾向,自己也不會是一個例外。也許她只是一個相對比較勇敢的人,能把自己這個想法說出來,但這不代表她就是一個異數。
~
正當我以為她不會再願意說下去,在盤算著如何轉移話題時,她問了我一條我沒有料到的問題:「其實我很想出Pool,所以近排越扮越靚;但我內心又好矛盾,我怕對方會只係鍾意我個樣。我有諗過唔扮靚,展現番『真我』,但根據過往的經驗,唔扮又出唔到Pool bor;我甚至有諗過會應承第一個同我表白的人拍拖。沒錯,打扮咗之後,的確有人係同我表過白,但過程太兒戲,令我不得不打消念頭。到底扮唔扮靚,始終係一個困擾咗我好耐既問題。」
~
我想起了一句萬能Key“To __, or not to __, that is the question.” 不過沒錯,人生總是有不少的Theories、大Lemmas 同埋Dilemmas.
~
「平時扮下靚,但定期要素顏示人。給對方一個認識妳兩面的機會。」我的確覺得,被一個「外貌協會」的人愛上,也算是一個頗大的不幸,幸好我永遠不用為此憂慮。不過我總相信,如果懂得細心留意,對方是「愛貌」還是「愛人」,還是能被看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