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9日 星期三

LA 4D & 5 全劇終


“Every single feast ends, so does our journey.”
雖然我說我並不愛UCLA,但人非草木,人與人之間的感覺始終也在的。故事的最後一段,主要的角色有Chi Alpha Fellowship、當年招呼過我去她家住的chem女生、士耳其老友和San Diego 所遇到的人,當然少不了Dining Hall 的軼事。由於我知道自己不愛LA,所以這個地方我應該不會回來了。而也因為這樣,我反而更珍惜最後的時光,因為這個「最後」,應該真的是永遠的「最後」。至於學業,我也不多說了。

我曾經以為我再也不會與那chem 的女生(曾經給我寄宿兩天的host,參見LA 3B )相會,但出乎意料之外,我們竟然先後重逢了三回,原來有些時候,你真的不會知道上帝是有什麼安排的。第二次見面,是源起於在感恩節前的幾日,我以短訊問候一下她。原本以為只是循例式的關心,卻意外地發現她原來出了亂子。她的包租公挾款走了、因此整個居所也斷了電、室友也瘋了(經常在家尖叫)又不交自己的那份租、還有她很愛的男友剛跟她分手。`對於她來說,她的世界已經徹底崩潰了。我說:「感恩節我室友回家,房間沒人,妳先來住幾天整理一下情緒吧。」由於UCLA 不禁止外校異性留宿,她也很順利駕自己的車來到,停車場本來要收取每天十一美金的停泊費,但幸好感恩節校方免了。她劈頭第一句就是:「Do you think God is punishing me? 我的答案是:「I don’t think so, otherwise I won’t be here.」也許,上帝真的要讓她經歷一些事;但我知道,這回她是會「活過來」的。在那四天,什麼也不希望想的她,每天只是吃一頓,借用UCLA laundry,然後每天也是日睡十四小時。我看著自己還有餘力,我決定支持她這四日的一切費用,盡然不多,但也算是一點心意。她處於如此絕境,而又曾有恩於我,無論在情在理,這個關也是應該協助她闖過的。整頓過後,路還是要走的,我揮別了她之後,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祈禱。幸運的是,一個星期後,她說她recover 了金額的大部分、經常尖叫而欠租的室友主動走了(如果他不願也是要經極為複雜的法律程序的)、居所也恢復供電了,而且還會有新室友 只是男友沒復合。 聽到她算是走過了最低潮,我也算是放心了。此時,我沒預料還會再見她。
~
土耳其老友,其實是一對相識8年孖寶,如果你有閱讀前文的話,你就會知道。隨著最後三星期的到臨,我開始更懂得珍惜每事每物。考試高分一點又如何?回憶才是無價的(當然是exchange 才能這樣「口響」。隨後我們一天比一天多晚聚,偶爾我也會花上一小時在他們的房間過。他們播土耳其的特色片,我也用google map 與他們暢遊中大、中環、屯門與機場,也播了旺角、以至機場的短片給他們看。我們都笑著說,一定要到對方的國家(地區)去,而我也學懂了他們打招呼的方式。他們一直很抗拒東亞食物,所以一直不願進東亞dining hall,而我在最後一個星期六,把他們迫了進去,結果我得到的,是真誠的道謝。這也許是我可以為他們做的一件小事了。在penultimate 的那日,我邀請了我的ex-rmmate 為我拍了一組「寫真」,一償他愛為人拍照的心願。在最後一天,我看著他們準備行裝,前往美國其他地方時,我差點哭了出來。原來到了最後的一刻,我覺得我終於把他們當密友了,但這是不是有點遲?
~
Chi Alpha Fellowship 一直也是我生活的重心,在11月初的UCLA hunt 之後,我真正開始覺得我成了他們的一份子。在最後那次的週會,我即場deliver 了一個speech,我自己也覺得那是感人的肺腑之言。之後的Xmas party (127),我真的感到,其實真的是有些人不捨得我的,而我也只可以送上最後的擁抱。而我與當中的馬來西亞人是特別熟的,他們是一男一女,而有趣的是,那個男的有點像「兵」。我們之後再在Dining Hall再會數次。而也是在最後數天,我才發現那女生只有17歲。我開始懷疑在DSE re-prior 之後,我是否不再「向上」而是「向下」溝通為主。最後一回見面,她是說「Don’t forget me. Remember to invite me to your wedding!」與土耳其老友所說的如出一轍呢。我也是說了一句「老話」:「機票自己出,但一定唔收禮物/人情。(In Eng)」而我們三人,也拍下了近五十張照片。看到這兒的朋友,記得將來我派帖的時候,多口問我一句有沒有派給身在UCLA 的人呀。
~
Dining Hall 的一切,容我用1status 總結:
我最愛的,還是UCLA 的奄列。
好吃固然是重點,但我更愛的是那份人情味。
負責Omelet Bar 的,來來去去也是那七八個職員,
時間久了,我甚至已經記得他們每一個的習慣是先下egg還是先下材料,放cheese 會不會太重手,要不要叫他少放。
他們打招呼的方式也各有不同,
有人會很認真地說:「May I take your order, Sir?
有人則會以簡短的一句:「Next. 」伴以笑容迎接。
甚至會有人說「What do you want, baby?
令人有點冷,卻又不失溫暖。
但他們這幾個人,我看得出他們是真的享受每早這個煮omelet 的過程,常常是與同事、與學生談得快樂,
而他們望著自己的omelet,是有一種喜悅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敬業樂業的精神。
~
只是他們offer 的東西,永遠也是太salty,不太對中國人的胃口。
***
1214日,我們甫在下午三時考完試,便要在晚上十時前強制搬離UCLA。這不近人情的安排,確為我增添了不少麻煩。幸好我早找了那住得很近的chem 女生,又再留宿一夜,然後由她送我到灰狗(greyhound)車站,準備前往San Diego。如果上回我沒幫過她,也許我會不敢提出這個要求。這回,我看到了她的新roommate,她是一個生活有序的女生,在她的安排下,整個地方的格調也變了。我看著變了的人、變了的家、多出了的wifi、還有她車上為前男友所畫的公仔,我才驚覺原來三個月,其實真的可以演完人生的一幕起承轉合。唯一不變的,也許是她的車子仍是那麼的混亂。
~
San Diego 我是與一個不算太熟,但有共同興趣的朋友去的。
我參觀了Midway 的航母和兩艘潛水艇 。其建造的精密,可真的算是一件藝術品,而我最感慨的是,如此尖端的船,竟是用於戰爭,但它們其實也耐不起戰爭,船上4500人和一切精密的儀器,如果被炮彈擊中,也就化於灰燼。看著這些戰艦,我只是更希望世界和平。航母上什麼也有,有洗衣間、有監獄、理髮廳、甚至有醫院與深切治療部,但ICU卻只有一個床位,原因是位置不足。我看著captain 的私人房,我心想:「空間真的是不夠嗎?」空間不真的是不夠,是看你打算如何用而已。我明白軍隊是個階級觀念極重的組織,但一個高級將領的房間,真的要比兩間三十六個兵士共用的房間為大嗎?
SeaWorld 也只是另一個OceanPark ,因此一切從略。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所住的酒店有一部升降機是玻璃幕望全海的,而由於我們預先不知道,當門打開時,我們真的「哇」了出來。原來有些事,以意外驚喜的形式出現,就會變得非常不平凡。
~
回到LA車站,由於還有八小時才要上飛機,我還是聯絡回那chem 女生(早已通知),而我們也意外地有了第四次見面,補償當日到不了某著名餐廳的遺憾。稍後,她就真的是送我「最後一程」。我一直覺得,我與她的相遇,並非出於偶然。由一句「May I stay in your p-orbital」開始建立的友誼,竟然成為了彼此在這104日的旅程中最堅實的後盾。
~
寫畢於 20121219 ,從韓國前往香港的班機之上。

2012年11月24日 星期六

幫助也是一種介入


「幫助他人」,驟耳聽來像是很美好的。然而,在現實的世界中,我們總是常常幫倒忙,例子有如錯誤的讓座[1]、扶人過路等。
我為什麼會這樣說呢?其實根據我一位傷健朋友說,如果不太懂,在他行走時最好不要扶他,因為一來他希望能靠自己,二來他說一般人根本不懂得如何施力才能幫助他,有時他人給了他一隻手,他反而不太曉得如何利用我們那隻誤置了的手。
永遠要記得,「幫助是一種介入」,而介入有時是會有負面影響的。例如一個長盲的人,本來已經「人杖合一」,輕輕一揮己經很清楚路向,如果特意去幫忙,你本人反而可能成了他最大的障礙物。
但我是不是說,除非有人要求,否則根本不應該幫人呢?不是的。而是如果我們看到對方的情況仍處理得來,我們應該更飾演一個待命的角色,如與長者並行,令對車輛來說,目標更大;又如提醒人面前有一個坑洞,或是當長者跌橙,明顯超越了他平日的「活動範圍」時,就應該施以援手,我們應該先當假定一個人是「good on their own」,除非有相反的證據顯示需要我們的幫忙。
~
另一個很常見的現象,就是當有人跌倒或是考試失利時,大家不問自己的能力與專長,也都全衝到傷者的面前。其實如果你不懂急救也不擅長於安慰,而你又知道已經有更合適的人在場 如有救護證書的人在場,你實在沒有那個必要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冷血,就跟別人擠在一起。如果你不是那公開試失敗者的密友、安慰者或是升學輔導方面的「專才」,如果他已經有合適的人相伴,那麼你也不應去打擾他。
人有時只擁有一顆善心,很樂意去幫助他人;但卻忘記了,幫助本來就應該是從對方的角度看。「我這樣能幫到他嗎?他會希望得到幫助嗎?」在施援之前,先問問自己這個問題,那麼事情就會變成更加美好。


[1] 曾於「讓座」一文中提及,說很多人其實沒留意別人的神態就讓座,徒增尷尬。想坐的人的目光多帶有掃視性,希望能最快看到座位和讓人看到其渴求;不想坐,自尊心強的人多數一進車廂就緊握扶手,沒太在意位子

2012年11月23日 星期五

LA 4B+4C 跳不出來


~
在九月尾的那時候,我與土耳其roommate 每天是相處得十分愉快,有時一起談宗教,有時一起打電玩(雖然平日我不打機,但與他同打的感覺,是特別美好的),每個晚上我們也會談一會,我們一直就用youtube 溝通,我給他看香港的片子,他給我看土耳其的笑片。唯一不契合之處,就是他總喜歡在每個時段的「趕閘」用膳,而我也是「趕閘」- 但卻是開閘的那瞬間。所以如果我要跟他一起用膳,是要餓著肚子的,但有時我也情願。而每天晚上,我也是期望著他回來的。那麼或者你會問,如果我們那麼「幸福」,那麼為什麼他會變成了我的ex – roommate?
他有一個與他相識8年的老朋友,跟他一起到了UCLA 交流一整年。在第二週的一個晚上,他這位好友發言了:「其實我想跟他共住一間房,未知你是否介意與我調房?」我看著他,我知道我憂慮的事終於發生了。我說給我考慮數天,並叫他帶我到他的房間看看。面積只有原來的75%,但比較近校園,也新一點,而我原本的宿舍是以party 聞名的,而新的呢?則以基督徒多而知名。似乎兩者各有優劣。
~
但我很清楚,以我這個不太願接近男生的人來說(嚴格而言,有85%的男生我也不會主動深入交談)我能與現在的roommate 溝通,已經算是一種上佳的運氣,我不期望這能重演一次。而我跟我的pre-roommate 交談過,知道我們不會太合得來,但也不會出大問題。我一直在猶豫,最後我決定把主動權交給我當時的roommate 決定。
「我很誠實,我也希望你能坦誠相告。其實你like like 我這個人?
「其實與你當roommate ,我真的很開心。其實老實說,要跟一個談得來的異國朋友,還是要跟一個8年的好友同住一房,這個問題,我也很糾結。」
「如果我們繼續住在一起,那麼大家也可更知道對方的習俗;但你也了明白,我在十二月時是要走的,到時我也不能保證,新來的roommate 會與你夾得來。我知道這是一個困難的抉擇,但我們也要在deadline 前決定。那麼就這樣決定吧:如果你決定挽留,就在三天內告訴我;如果你沉默,我就會交表。」
那一刻,他略有遲疑地點了一點頭,似乎也不太說得出話來。沒錯,我們過去的十多天,雖短但卻是愉快的,要分還是不分,我相信在他心中,最少真的認真問過這條問題。
而最後也不出我所料,也許是在他好友的壓力下,或者是害怕將來的新人不夾,可能是其實8年情總比十多天的友誼堅固:星期一的早上,他向我帶點遺憾地點了一點頭,就出門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可以說,其實如果我不同意,調房是不會成事的,而另一方面,我知道新roommate 定必比他差不少,但我看著他們兩人,我竟有一種「成人之美」的感覺。如果我不願意,我們三人之間的感情總會有些變化;玉成其事,也許最少有兩個人會很快樂。我選擇了離開。
由於一些技術問題,我與他的好友決定在星期一當晚就換房,他對於這麼突然的安排,感到很驚詫。但聚有時,散有時,他終歸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我們帶起自己的黑超,用電腦播PSY gangnam style,跳起了舞來,然後拍了幾張也許我不會遺忘的照片。
~
來到了新房間,我問新roommate facebook,而我竟然被拒絕了;而上位房客,原來也被拒絕過。我一直希望與他多談點話,但仍乎一直徒勞無功。他每日的習慣就是到study lounge 十多小時,回到房間佔著洗手間2個小時,然後早上6時開始睡覺,中午起來時又再佔著洗手間2個小時,他的人生,有六分一的時間,就封閉在那洗手間內,我曾經以為洗手間內是有什麼秘道,可以通往外面的世界。而整體上,談話是有,但超過五句來回的,寥寥無幾。
很多時有人會笑說:「你就好了,給雙人房的價格可以享受單人房的服務。」我總是以「其實我寧願要一個我會期望他回來的室友,而不是一個當他開門時,我會覺得不自在的人」來回應。雖然他常常不在,但我內心的感覺永遠是:「你不要回來吧!」
而我們的宿舍生活,可以說是極不美滿,這點卻是全UCLA 都同意的。在UCLA 內,微波爐、雪櫃、熱水機是違禁品,反而名牌避孕套是免費提供的。我敢寫包單,要在UCLA 100個避孕套絕對比找到一個可供食用的杯麵(或其他熱糧)容易,每當我想到這點,我就不禁向香港的友人展現一副無奈的表情。要找食物?去dining hall 吧。沒有pantry加上完全獨立浴室的設計,令人都像在住酒店那般,沒有中大宿舍那種家的感覺,也沒港大宿舍那種同為一體的感覺。我鄰房是什麼樣子,我完全沒什麼概念,雖然我有叩過門,談過幾句,但聊不上來。我有想這是不是我的問題,但我後來發現不是,絕大部分宿友見面,也是沒話說的。也許是因為大家不會看著對方煮食,也不會看著對方刷牙,沒機會真正被confine 在一個環境內,所以就熟不起來。
~
UCLA 老實說,算得上一間很著名的學府,但我卻發現,無論老師與學生的質素也還不如中大。我沒法理解,為什麼會有數學系的大三學生,在溫習紙上會寫上一元二次方程的解(solution of Quadratic equation),一個連中四生也能倒背的結果。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那些淺得核爆的mid – term ,會仍然有不少人拿低分。我更不明白,為什麼老師說的永遠也是沒組織,我是靠ref book 維生的(textbook 也不work)。我沒法理解,為什麼圖書館內關於ODE 的書,竟然只有HKU CU 20%。加上我常遇上內地生,一聽到我來自中大,就會說:「我考不進的那所大學啊。」最後,因為有位叫Prof. Mess 的老師真的教得一團mess,我竟走了一整科的堂。這處的學習體驗,可以說是非常一般。就只有政冶的那科比較動聽,僅此而已。
如果要說我在UCLA 真正的major,我會說是團契。Intervarsity 星期三有小組、星期四有週會;而Chi Alpha Fellowship 則是星期二週會、星期五有活動。而這邊的團契,可以說是比香港的辦得好不少。也許因為人多,前者300人,後者120人,團契多願意找一些有份量的人,而談的也是很切身的信仰問題,也更鼓勵我們勇敢與信靠。老實說,在UCLA 的時光,靈命是最好的。不過遺憾的是,我始終沒交到一個真正的好友。美國人的特色是喜歡抱抱,但很多時就算連同性相擁,也會留下很大的「安全距離」,反而令那種不親密的感覺變得更為明顯。
在團契的活動中,我學懂了看美式足球。這種運動,老實說是有點暴力,但那種對觀察力的要求,是其他運動及不上的。
也許我在這段時間,做得最對的一件事,是上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島,度過了三天極為美好的時光。我們那兩晚,是拿起自己的床褥,一起走到木製的碼頭,然後對著漫天星星的完美星空入睡的。早晨時,是被鳥叫聲吵醒。而最美妙的事,我是真的見證著天漸亮的那個過程,一邊出現曙光時,另一邊還可看見不少的星星。左畫右夜,這也許是如果不刻意細味,就會錯過的風景。我看的,是終身難忘的「海平線日出」。天空先有幾道弧光,center of curvature 那個位,就是太陽隱身之處;弧線逐漸明顯,然後太陽就在中心點升上來,由旭日初昇到無法直視,只是短短的一分多鐘,這90秒,卻已震撼了我的心。後來還有些如獨木舟活動和集體時間,但我更享受的,是在海邊盪著鞦韆的每一刻。我舊居的平台,是全海景的,也有一個望海的鞦韆,但早在我從港島搬到屯門前,就已經拆走了。那是我與媽媽的一段回憶,而在那小島的鞦韆上,我覺得我彷彿變回了那個孩子。
或者是我在小島上太注重退修,而且小組是男女不同組的,面對一大群男生,我的確是沒法太投入,所以就沒從小島帶走任何友誼。那時,是1028日。
過後的一個月,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不算太積極的生活,也許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我要下山找巴士要二十分鐘,然後要再坐最少90分鐘的巴士才能到市中心,更不用說更遠的地方。LA 差劣的交通系統,對我出門成了很大的阻礙。雖然說「送你一程」在美國算不上什麼大忙,但畢竟要人家「出車」,也不好意思。加上LA 的大部分主要景點與小鎮風情,我也在最初14天到處闖的日子嚐過了,所以並沒有什麼到處走走的想法。
而到了上星期,我在團契中認識到幾位很友善的韓國朋友,我就跟他們到他們的教會了。怎料教會是座落於Korea Town (這處也有Little Tokyo 與絕對地道的Chinatown) ,而更離譜的是,整個城市很多地方也只有韓文,我的感覺就如同真正到了韓國那麼迷茫。教會中的一些指示牌,也多只提供韓文,只是我去的是英語崇拜。其中一個最尷尬的時刻,是當教會在派飯時,前面的兩位女生先後各說了一句韓文的謝謝,而我就呆若木雞地站著,在半晌過後才想起,我是可以說英文的。至於與他們一起去超市,就更不用說了。
總括而言,雖然在這些日子內,我的確能體驗這兒的文化。但我一直沒有全心投入(剛與我的新文概念背道而馳),這是因為有些文化差異,始終是消去不了,而另外,我那一種「我只是一個過客」的心理,太強了。有時我會問自己,到底是我這個只有108日壽命的UCLA 生涯,還是我那還連著中大的facebook,才是虛擬世界。在108日的旅程過後,就像遊戲世界的end server,除了回憶外,可以說是什麼也帶不走。也許,這是因為我這旅程,只是短短的半年(其實是三個多月),我也許甚至沒給自己一個機會,與人真正的深交。如果有人問我,去exchange 該去多久,我相信我會回答他說:「一年。」只有一年的交流,才能使一個人暫時忘卻舊世界,在另一個世界中,真正的活著。

2012年11月22日 星期四

投入


*非愛情文*
~
「誠然,愛情是很美好,它能為人帶來最大的幸福、最完整的甜蜜;但同時也可以為人帶來最徹底的傷痛,所以我決定終身單身。」
這是我兩年前聽到友人所說的一番話。它會烙在我的心頭,是因為這句話不是代表了一種愛情觀,而是代表了一種人生觀,卻以愛情的偽裝表現了出來。
~
在人生的分岔路上,我們總有些時候要「玩鋪勁」,可能是要全然投入一段愛情,或許是參加一場名譽攸關的比賽,也許是挑戰自己的一份工作。這時大家也很清楚,成功可能意味著一段長時間的幸福快樂,而失敗則可以讓人內心或自尊嚴重受創。曾經,我也是不敢放手一試的一個人;但後來,我終於明白到,沒有投入過,你以為自己避開了傷害嗎?不!你只是容許內心的欲望慢慢地吞噬你。如果你心中渴望一段真正的知己之情,那麼如果你不斷嘗試,也許會的確會受重傷,但最後你是有機會找到知音人的;但如果因為害怕傷害,而在心房邊築起圍牆,沒錯,外人是沒那麼能傷害你,但當你心情低落時,拿起電話竟撥不出電話[1],你會發現,寂寞已經在你背後直插一刀,讓你流血不止。
~
「如果不冒險,那算不算是人生?」
~
每個人心中也有最深層的欲望,如果在這件事上自以為精明地分散了風險,以為可以以無數普通的友誼去代替知己之情,以為可以一直以與人曖昧去避開真愛,你只會發現到頭來,你內心的那處,在你表面上擁有越多時,卻越見空虛。要填補這個空洞,就必須拿自己的心出來,你看著自己的那顆心,可能會禁不住顫抖,害怕待會兒它會變得血淋淋;沒錯,這件事可能真的會發生,但也可能有人會願意真的包起你的心;反之,把心放在圍牆之內,在淌血的過程之中,你甚至還沒法看清世界到底是長成什麼模樣的。
~
「人生,就是一連串的經驗交疊而成。」
~
如果因為怕痛,就對關係不認真;如果因為怕耗盡一切,而沒有盡全力去完成一項重要的project;那麼我可以說,你是沒活過了。如果你有一份崇高的信念需要金錢去實行,但因為害怕失去資金,而遲遲不敢實行,那麼你就不是擁有財富,而是財富擁有了你。
我不是說,人但凡有夢想,有目標,就要在第一天,在還不很清楚形勢時就貿然投以萬金,或是傾盡愛意;但如果你已經有一份信心,這件事還是有不錯的機會成功的,而且對你極有價值,那麼就別怕,放膽的去吧。
如果失敗了怎麼辦?「來起身再走過吧。」你也許需要繃帶,你或者需要時間,但一個人,如果有不錯的心靈能力,總能重新上路的。一個在人生戰場上真正成功的人,不是在身上沒有傷口,因為如果一個沒傷口的人不是神,他就明顯是一個懦夫;真正成功的人,是縱使身上已經滿佈傷痕,還能驕傲地對人說:「是昔日的這些傷口,塑造了今日這個我,我亦不怕去迎接更多的傷害,因為我知道我會站得住腳。」
這,才是對生命最真摯的那份熱誠。如果連投入也害怕,那麼你只可說是人生的一個逃兵,注定被「人生」捉回來受審。


[1] 此比喻曾見於「我們的人生,不需分散風險」一文
http://www.facebook.com/note.php?note_id=10150159327956286

2012年11月11日 星期日

We are now here


「其實,如果我當初願意多努力一點,或者我的成就也就不僅如此。」
「如果當初我接受他的復合要求,也許我會比今日幸福得多。」
我曾經在「選擇困難?[1]」與「預測,無悔[2]」兩文中提過,只要我們當初有認真思考過自己的路向,那麼無論結果如何,也不應該後悔。但今天的我,覺得我們甚至根本應該「永不後悔」。
「回想當日的你,你覺得以你那時的性格,你真的會願意努力多一點嗎?Nope。時至今日,你的自制能力也沒那麼好呢。」
「當時的妳,在情路上受的傷根本不多,根本還未懂得珍惜,即使贈妳時光機,回到那時妳還是會做同樣的決定。」
~
甚至連我們口中的「一時衝動」其實也是我們在那刻的自我價值與性格的一個反映。可能某年你給了別人一記怒拳,事後你成長了,追悔莫及;但你試試回心細想,以你當年的性格,給你再處於同樣的情景一次,你還是會再一次展示你的愚蠢行為。19歲時體會到的道理,是不會影響你18歲時的行為的。
因為我們在人生的成長路上,就是在錯誤中累積經驗的。以我們當時的閱歷與性格,其實每一個錯誤都是無可避免(inevitable)的。我們後來之所以懂得說自己愚蠢,是因為我們聰明了。我們之後能說得出自己魯莽,是因為我們後來終於清醒了。
所謂不後悔,並不是不回望;而是能在回望的過程之中,不深陷於過去,反倒去尋找未來人生的靈感(inspiration)每次的失敗,固然是一個失敗,但很多時也是一個給你修正價值觀或行為的機會。有些時候,你不是永遠失去了幸福,而你只是找到多一條打不開幸福之門的鎖匙;有些時候,你是真的弄丟了一條似乎就代表著幸福的鎖匙,但既然你知道找不回,那麼倒不如專注於自己的那綑鎖匙。我從來不相信,在剩下的鎖匙當中,就連一條能開門的也沒有;甚至很可能,最好的那條匙,你根本還沒弄丟。與其站在幸福的大門面前痛哭,倒不如拾起自己仍有的門匙,去一一嘗試。幸福,很多時不是一條直線的;如果你沒到過低谷,有些風景你反而可能從沒看過。感恩在路上遇到的一切,不拘泥於過去,你才會找到幸福 不過我沒說這路途是平坦的。
***
談回我們可以自主的選擇,有些時候我們的確應該更勇敢嘗試,就如UCLA 的開學演講中所說的「大部分失敗其實是讓你成長,只有絕少部分才是真正毀滅性的」[3],其實在每次面臨選擇前,只要你想一想,選錯了是不是一定那麼的痛,代價是否那麼的大,也許你就會更有膽量去嘗試。但如果真的沒踏出那一步,因此好像真的錯失了什麼,也不必苦惱,畢竟在那一刻,你的確不願付出那代價,往後的風景不論是明媚還是灰暗,也與你全然無關。如果踏出了那一步,代表了你當時已經以自己有限的知識(bounded rationality)權衡了輕重,那麼之後的路如何,也是命運的安排,不必後悔。
~
人生本來就是一個很動態(dynamic and sensitive to change )的過程,今日的「差一點」,到最後有什麼影響,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在我們選擇走某一條路的時候,其他平行時空的一切,也就與我們永遠隔絕,所以我們只需專注於現在。只是如果在走著走著,不幸陷於絕境,那就應該找一個合理的時機退下來(例如在安排好工作分配後退位),那就好了。別忘了,我們不是奴隸,我們是自由人(freeman)
***
另外,在下決定時,我們也往往深受別人的看法影響,例如在選科或選職業時我們會聽到「選這個浪費了你的材料吧」,或是在拍拖時聽到「你犯不著跟他一起吧」,旁人往往會給很多意見,此時我們應該如何決定呢?
~
我的建議是「考慮,但不要被操控」。如果你心中的首選非醫科,但似乎家人很樂見你考進,而你也甚有興趣,我會覺得,不論你堅持首選,或是受影響而改進醫科,也是一個合理的決定。人的最大幸福,有時反而要藉取捨獲得,畢竟我們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有時還免不了要考慮身邊人的想法。但如果根本你對醫科並無興趣,只是為了別人的目光而下此決定的話,就真的是一種不大好的決定;如果可以,請堅持自己的夢想,並嘗試承受他人的壓力,這才是你要走的路
~
不要去怪責世界的看法偏頗,縱然這個世界真的有錯,但怪責世界或是把責任推給過去,也不是可以自救的做法。請記得你是生活在這一個地球上,上面的規則與潛規則你並不能無視(最多只能違反,但你要清楚自己要付的代價)倘若你希望改變規則,你也要根據「玩法」去嘗試施展自己的影響力,去改變這個世界。站在地鐵內高呼自己的理想,大概只會被別人當成傻的,幸運的話還可以得到告票一張[4]
***
我近來很愛說的一句話,是:「We are now here.
Here」,固然是指我們這刻身在的地方已經成了一件放在我們面前的現實,但「here」也代表了我們所在的世界的一切價值與想法,我們在抉擇時也不得不考慮。「Now」,是指過去發生了的,只應該成為指引的明燈,而非嗟嘆的對象;過去沒發生的,已經錯過了,也無必要自行想像。命運給了你的祝福,給了你的夢魘,也已經無可改變。我們只需要明白,現在我們就是在「今日」這個點,面對住我們的人生,準備著去探索屬於我們的未來。


[3] LA 3B & 4A:迷失路段」http://www.facebook.com/notes/eric-ho/la-3b-4a%E8%BF%B7%E5%A4%B1%E8%B7%AF%E6%AE%B5/10151044275126286 (他說在人生中,他沒後悔過什麼自己做過的)
[4] 地鐵附例也許是世上最繁瑣的法例。

2012年11月9日 星期五


如果你問我,在人類各種情感之中,最具毀滅性的是那一種?我會答:「是妒忌。」

妒忌的那種酸,可以腐蝕心靈、可以溶化關係,可以令人把美好的事看成壞的,把一個人的世界觀顛覆。世上也許沒有什麼比妒忌更為可怕。

妒忌可以摧毀友誼。如果朋友有成就、有樂事,你的心態如果不是高興也來不及,而是懷著一種「怎麼不是我」的心情,那麼你就會忘記你與這位朋友本來是榮辱與共的一個整體,你就會漸漸建起一幅高高的心牆。你會發現,友人的幸福不再令你快樂,卻使你憂愁。這樣友誼就會失了味,變了質。自卑亦是如此,如果長期覺得情人或好友比自己優秀而失去了自信,人就會慢慢失去光彩,甚至把自己封閉起來,變得害怕與人為友,最終遠離快樂。

妒忌更可以蒙蔽人的同理心。一個不妒忌的人,擁有一顆開放的心,能易地而處,進入不同的人的內心,安撫他人。每個人,不論表面上多麼成功,也必然有其軟弱或失敗的一面,也會有在他強項失手的日子,令他進而質疑自己的價值。這些時候,他也需要別人的支持。如果一個人妒忌心重,就沒有辦法聆聽不同人(特別是「強者」)的難處、苦處,就不能從安慰他人中學習和建立關係,也少了一個認識人、認識世界的機會。因為他放大了自己的苦,只顧著與人比較,忘記了去了解、欣賞和支持他人。

妒忌還可以令人失去上進的動力。本來與能力與自己強的人為友,可以令自己的水準提升;本來與比自己幸運的人為友,可以令自己沾染到別人的幸福。但妒忌卻是一面扭曲的鏡子,令人忘記他人的一切本來是可以欣賞,可以學習的。甚或選擇退而與終日嗟嘆的人同行,忘記了本來人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

妒忌甚至可以覆蓋理性。也許有很多事,你是本來不會去做的;但就是因為眼紅,讓你做出了一些損人不利己的行為,往後追悔莫及。如果你問我,人要通往幸福,最重要的事是什麼?我會答:「不要讓自己存妒忌之心。」沒有妒忌之心,你會自然希望世界更加美好,別人的幸福就相當於你本人的幸福。沒有妒忌之心,你會更懂得欣賞每一個人的成就與背後的努力。沒有妒忌之心,你就可以擁有更多長久的友誼。

妒忌,永遠是幸福最大的敵人。

***

跋:
其實我很幸運,因為我覺得在我的情感之中,妒忌近乎是一種永不出現的情緒(P.S.最常出現的是自大),而我對妒忌的認識,往往是由自己與身邊朋友的一些往事累積而成。有時有人問我,為什麼我好像很多時候也充滿正能量,即使受傷也不算太難復原呢?這是因為我不會妒忌。就如我認識有些人在受情傷後,每次聽到朋友拍拖,也有一種不是味兒的感覺,那麼每個「好消息」對他來說,也只是再一次的傷害;而我則不然,我會覺得朋友的成功像是告訴我:「要成功並不難,可能下一個就是我。」抱著這樣的心態,人會開朗不少。雖然我很明白,這種心態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但如果從今天起,記著我說過的話,可能在某一天,這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2012年10月23日 星期二

情會淡,是因為我們缺了一份共鳴


「友誼的淡忘,是因為我們再已沒法對準溝通的頻道。[1]
~
深夜時分,你翻開了電話冊,看著一些曾經很熟悉卻淡忘了的名字,你心中不禁有幾分唏噓。昔日自修室的戰友、三年前在學生會一起通過頂的伙伴、在迎新營認識的好朋友、當年在碧秋樓給你買來了叉燒飯的pro mate原來都一一成了電話簿中,你根本不再在意的號碼:你找不到理由刪去他們的號碼,因為你們之間仍尚存善意、也認為大家可能總有一天會再聯絡;但其實你已經很明白,其實大家已經成為彼此的過客。又或者會有那麼的一回,你不太甘心情誼就此冷卻消逝,你終於鼓起了勇氣問:「最近如何?」對方也許也會好好的答你,但你看著屏幕的短訊、聽著對方的聲線,卻忘了怎樣接下去。你心中納悶:
「那麼當年我們是如何溝通的呢?」
~
你嘗試把回憶都一一傾倒出來,你回想到當年她的那句:「快d 食啦,如果唔係你就無辦法細細咀嚼個問題架啦。[2]」還有他的那句:「我地如果今次真係得咗既話,我們要一齊飲4M 鹽水[3]!」又再想起一年前,一起趕table stand 的時候,如何談論不在場莊員的緋聞。你才猛然驚醒,原來是因為大家已經再沒有了共同話題,所以才步出了對方的人生舞台。
~
你嘗試否認這個事實,說我們的關係其實沒那麼膚淺,不可能沒了共同經歷就維持不下去。當年你們談過將來的理想,也談過彼此的感情創傷,如果關係內沒那份信任,又怎會討論這些話題呢?不過似乎當你醒覺,在當年比賽過後,彼此再沒自然的見面機會,卻也沒再自動地約出來聚,你就開始明白,根本你們的關係沒到那個地步。那麼當年的友誼是幻覺嗎?又好像不是。
~
每一段關係,特別是一大班人的群體關係,總是有品味限期。經常擔任聯絡人角色的我,便對此有極深的體會。在活動(如迎新營)剛結束時,短時間內的re-u 大家總是非常熱烈,一傳了短訊大家就不停回應,不消12小時就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一年後,你發現雖然大家還能約出來,但你已經要撥上數十通電話,而且總會有一兩個人臨場爽約;三年後,你發現相約已經不再可能,又或是大家見面時,對話已經流於表面。其實群體的關係就如牛油,當尚未變質的時候,的確能為彼此的人生增味不少;但隨著年月的流逝,那牛油卻已變得面目全非,再不宜食用了。畢竟每個人也會一直參加新的團體,而漸漸地一個人與舊的團體的生活圈卻再沒有了交點。想到這裡,就不得不令人有逃避聚會的想法,所以他們都不來了。而這個時候,你看著冷冷清清的場面,或者你就真的會體會到什麼叫「強扭的瓜不甜」。
~
兩個人的關係,則比較簡單一點。兩個人即使是在一段時間沒聯絡,大家之間的關係也只是會變了「睡友誼」。如果他日有那麼的一個契機,令你們可以再次為同一目標努力,又或是在facebook 偶然發現對方跟自己有些相似點,再一次聊起來,這段友誼就能蘇醒過來。
***
其實近乎人生中每段友誼的開端,也只是incidental它的出現來得偶然,你們能為「友」,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你們遇上了。而相對於你們本來的目標:如「搞好ocamp」、「勝出比賽」、「認識大學」,大部分的友誼本來都是「伴隨的、次要的」。要成為真正的朋友,雙方要找到專屬於他們的深層共鳴,這種共鳴可以是彼此關顧與了解對方的動機與能力,也可以是一種高度的互相欣賞。如果找不到這份和諧,他們只會是中短期的「朋友」,在一段短時間內,特別當大家是在追求同一目標時,他們的關係可以與真正契合的友誼看起上來,並無兩樣;但時候一久了,也就見底了。而群體關係更難成功的原因,就是那種共振,很難同時發生在眾人身上。因為沒有了共振,就再沒有美妙的琴音。而我們都是人,我們都追求美,我們都追求共振;如果沒這份感覺,我想不到人生苦短的我們,為何會有與對方繼續不斷見面、延續那份友誼的願望。
~
所以「forever friends」雖然不是一個傳說,但也算是在人生旅途中的一個結晶品,不能期望在路上能遇上太多。我們必須接受,在我們人生中,有99% 的友誼也是隨時間淡忘。而就是因為我們相交的過程有限,所以我們才更應該在這有限的路程上,好好地對待每位過客,也記著他們的恩情。至今我仍未忘記,三年多前有友人為我通頂趕poster,亦有友人在我比賽前夕,在遠方緊急把電子零件帶過來的一幕幕溫情。而在彼此的溝通頻道仍然連著的時候,真心付出過,在相處的時候真的高興過、感恩過,那就已經足夠了。 對人世間的人來人往,其實真的不必那麼介懷。


[1] 修改自林詠琛的「兩個人分開,是因為他們再已對不準相愛的頻道」,曾於V.的網誌被援引。
[2] 出自2009年中學會考「民以食為天」最後一段。
[3] 4M 是濃度單位,其實是指高濃度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