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15日 星期二

領悟


我用了30個月,才真正領悟到這個道理:
「不聯絡,不代表不關心;不『守約』,不代表不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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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記憶殘缺和便於設題,最舊的那段故事,被我大幅改寫了一篇,名字當然也與當事人全然不同,時間也稍作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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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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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諾,不如我地聽日一齊去買禮物俾David呀?」
「好呀!到時唔好爽約bor,因為我都有d野想同妳講。」
「知道啦!我又點會爽你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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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世事總會有些意外,沒有人能夠確定「明日」會發生什麼事,而這次也不例外:
Rosa,我好唔開心吖,我失戀吖,妳今晚可唔可以陪我吖?」
Tracy,其實可以既不過,其實我本身約咗人
「呢個時候,我唔搵妳,我仲可以搵邊個吖。妳sms 他,之後熄電話陪我,好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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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呀對唔住何文諾,我諗我都係陪Tracy啦,下次先再約啦。」
「又話唔會爽約」,我凝望著那深藍色的電話屏幕,我唯一想到的,是我並不重要。一日之間,能夠發生什麼事呢?我發了幾個短訊給Rosa,遺憾的是,她一個也沒有回覆。留言信箱那冰冷的女聲,也許我也懂得模仿了。是她發生了什麼事嗎?是電話沒有電嗎?還是她根本不願意理會我,不重視我?以前的事,都是假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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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一個「重視」友誼的人,再加上幾分衝動,才是最具毀滅性的。接下來的SMS沒有關懷卻只有質問。最後電話接通了,她只說了幾個字:「俾少少時間我吖。」
如果我當時懂得什麼是空間,也許最後故事並不會變得沒法收拾。接下來的時間,我不住地「道歉」,但其實這只是把Rosa 迫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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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的一天,她終於重新釋出善意,這改變,其實是我不配的。可是當時的我,竟然以「傷害過就不可能再信任」為理由,以冷淡的態度悶死了一段本可重生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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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過去,原來自己真的很笨、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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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日子,我仍然有犯過這些錯誤;有時雖然我沒道明,但當好朋友沒回一個我真的希望對方會回覆的SMS,或是臨時推掉一個自己很重視的約會時,我也會很痛很痛,我會問:「對方到底有重視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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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年月的過去,經過一段又一段或忙碌或崩潰的時期,我開始真正明白,每一個朋友也有高低潮,也有想回不能回、心傷不想回、想見不相見等的行為。與其說是對方對自己不好,倒不如先想想,會是對方發生了什麼事嗎?心中長存一個記憶,我反而漸漸懂得從幾句對話中,看出對方不快的端倪。對友誼多點信心,有時可以給予一些鼓勵;如果很忙,或沒信心能處理得來,最少心中也有一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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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年final 的時期,有一位好友,我還是隔數天會找一找她的,而她卻常以「在溫書」來拒絕對話,雖然平日她不是勤勞的學生,但我相信她這次她的確希望全力以赴。在質疑與支持之間,我選擇了支持,而在final 過後,一切又的確回復如常。而最後,終於來到了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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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514
Eric Ho呀,我聽朝突然要係大學做野做到5點半,而8點半要陪旅伴去食放題吖,雖然原本我承諾咗你,係最後既呢一日會陪你過,但係似乎真係唔係咁易做到。」
以前的我,或者會覺得好唔開心,放題竟可以比這個我視為「一個永遠無法補回」的約定重要。但這次,我由心底深處體諒她。與旅伴放題,絕對是一個出發前不可或缺的前奏;而工作也當然比私約重要。在最後一天留在舊居,故然是一個於我而言十分重要的約定,但易地而處,於她呢?如果我是她,會有怎樣的決定?想了一想,心頭也釋然了。在那一刻,甚至如果她因疲勞而決定缺席,我也會快樂地接受。最後她還是把握時間,來了兩個小時,成為了這個「好友訪舊居」計劃中的最後一員。在她離開的一瞬間,我的心頭只有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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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我終於發現了,我對友誼的信心,真的徹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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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
因為舊居基本上仍然完整,所以我決定邀友到訪。在這最後的五天,我問自己,我希望與誰分享我過去我19年的成長?如果我沒能讓誰知道我舊居的樣子,我會遺憾嗎?會的話,就把對方請過來吧。但因為這始終是一間沒其他人的屋子,如果沒有完全的互相信任,我是不會發邀請的,而這個邀請,也只會發一次。而亦因為時候有限,我沒能邀了到某幾位朋友,還有一位朋友其實本來我是有心的,你在組聚時卻沒早到太多,所以只能流約。而最後有兩位身在外國,我真的深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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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關門的一刻,我曾經以為我會猶豫再三,但最後我卻發現,我關門的一下,是多麼的有力,或許這代表我充滿對未來的憧憬,並願意接納過去,迎向未來,這就是新的我,但仍然是 何文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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