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28日 星期五

LA 3B & 4A:迷失路段


上回提到,我終於在那化學女生的家中安定下來了,而我也嗅到了她與男室友的關係是建於信任而非親密。忘了說,她家的號碼是2028 1/2 ,而鄰居的門牌號碼則是2028 1/4 & 2028 3/4,不知道還以為自己誤闖harry potter 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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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在他們的家待久了,我才慢慢意識到,他們是很省錢的一族,在網上買便宜東西、甚少到外用膳、甚至連剪刀也沒有,我就知道他們的生活只是勉強維持。由於她給了我鎖匙,我就趁他們離家時在大廳中輕輕走了一轉,我知道那黑人男生很愛聽音樂,我便留意了一下他的耳機,而意外的是,他的耳機並非什麼高級貨,甚至已經有頗為嚴重的破損。我到了附近的商店,買了自己的耳機後,發現音色不錯,就為他多買了一對,我刻意為他挑回白色與非入耳式的耳機,是因為我發現他的電腦、手機、原耳機均是白色的,他明顯對白色有一種強烈的偏愛,我也不應冒險試其他顏色。寫劇本的人,也帶幾分藝術家脾氣,所以我也買回他原本的「傳統式」,不買正在做半價的「入耳式」。回到「家」中,我靜靜地把剛買的好剪刀放在「刀庫」,寫上「For you, Eric」,再把耳機放在黑人原耳機的旁邊,告訴了女生我買了些士多啤梨,就此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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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我要在早上7時多抵達UCLA,所以早在5時多就起床了。而黑人男生呢?因為前一晚他要驗腸,所以他一直在醫院等到3時才回家。而很不幸地,我弄醒了他。Worse Still,政府剛派直升機到區巡視,令他難以再次入睡。他有些不滿,我只希望他在發現耳機時,會開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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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我行的,只有2小袋行李,大的行李我早已溝通好,可以遲一天才拿。我乘上了往UCLA 的巴士,就此第一次踏足我的交流大學。由於之前我在美國沒機會影印入境後所得到的文件,所以我就到了學生會大樓,而之前我太刻意找地方影印的原因,則是我相信,在影印的過程中,我會認識到最少一名朋友。而的確,我遇上了一名日本女生,也交換了手提,不過她並不算得上是我在UCLA 第一個朋友,因為後來除了在大商店重遇外,也就沒其他交流。
4時前漫長的程序簡介,有簽證處理、有法律介紹,但整體而言也是很悶,我曾經以為在這個過程中,我會交到朋友,但事與願違。最特別的一幕,是我感受到誰是自己的Roommate 是誰。我只知道他的名字是Mohammed(明顯的回教名字),但我卻有一種微妙的感覺,知道在我附近的那一個就是他,最後我禁不住問了他,是不是我的Roommate,他看了看我的名牌,就答了一句「是,我還在想你是誰呢」。而在他身旁的,就是一名相識8年的好友,感覺有點像Herman Mok (CUHK),而似乎我跟室友的老死,還比較談得來,而我的室友?則像冷冷的。
此時,我就收到了女主人的短訊,說她室友不知我要上學,叫不要介意他的抱怨,也同時歡迎我這晚再回去睡,明早才拿行李走,心頭真的很溫暖。
隨後是一個campus tour,有趣的事,是有一個印度人事前做了很多資料搜集,再稍作篡改,令在場的人士不禁捧腹大笑。在UCLA 有一個叫Bunche Hall 的地方,在二樓與地下之間是有很大距離,中間只靠幾條柱支撐。他就說:「是當年UCLA 用直升機把大樓拔起來的。」他說了很多,見我們仍是不信,就指著大樓的殘破位置,說這些就是勾過的痕跡。他見我們仍是滿面狐疑,就輕輕地說了一句:「True Story.」全場人旋則以爆笑回應。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再一次收到短訊,原來是他們發現了我的兩份禮物,向我道謝也欣賞我的細心,他們也很喜歡。對的,與其給窮困的他們小擺設,實用的東西明顯更為優勝。在附近食過劣質中餐後,我就開始啟程去宿舍。我的宿舍名叫「Delta Terrance」,而Delta 也是我最愛的希臘字母,所以我對這個地方,早已有一點的好感,而這地方會叫Delta Terrance 的原因,是因為它從高空看起來的形狀,就是一個大三角形,正是Delta 的大寫。
但進房之後,我才發現我的房間是沒有任何睡眠用品的,唯一的例外是床單。因此,我就啟程回host 的家中。她很樂意地接受,但她說因為那男生仍然飽受身體痛楚困擾,所以叫我到她的房間內睡。我也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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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在15分鐘後她傳來多一個短訊:「Not a come on promise, I have a boyfriend!」如果沒有後面的那句,我還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呢,特別是我最初看時,把句子看成「… on promise」,後來才意識到「come on」才是使用中的phrase我說我當然知道是策略性調動啦。(其實我心底也完全沒想過這方面,因為我知道她的性格就是「find the best solution in solving a problem」,在多次SMS 交流之後,我也知道她是可靠而非會坑別人的女生,所以整件事我本來就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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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她家後,我也借用了她的電腦一會。在稍後的時間,我們更談起了香港與洛杉磯的更多,還有她給男友的facebook 我看,也說起了她與roommate 同住一屋,只是連串巧合的結果,但他們是很信任對方的。我不禁回想在香港,也許沒有那個男人會給自己的女友與異性長期同住吧,也許這就是外國。
為了答謝他們,我原打算帶他們食一次午餐,但那女生卻還還未回來,我便帶了黑人到附近某間我看來很不錯的日本餐廳用膳,而我也出師有名,因為兩日後就是他的生日。後來,那女生抵家後卻說要溫書,所以沒打算來,我猜到她是因為沒錢,但總難暗示。在離場之際,我與兩人也成了好友,黑人更笑說我是他的best fd。而當我說我要自己回UCLA,女生則說要送我回去;我說:「妳要溫書嘛。」而她卻回應:「其實我剛才是沒錢。」黑人與我則異口同聲地說:「他() 打算答謝妳的呢。」她給了我一個無奈樣,就把我的行李放上車。6 miles ,在美國算是很近的距離,所以我也沒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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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走錯過路,卻見多了一個軍人墳場,算是額外附送的風景吧。她一直把我送到UCLA Sunset Village ,即我宿的所在地。 (For HKU/CU refDelta Terrance 對應新宿/孫志新;Sunset Village 對應何草/二村)這次對我來說,算是真的入了UC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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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參加了宿舍的speed friending 活動,基本上就是一個內圈一個外圈,給你一條有如Oral 題目的問題,向對方作答。但由於場地太小,我連對面的人所說的話,也沒法聽得見,興趣不禁大減。而活動過後,我一個朋友也沒交到,反倒多了幾分社交恐懼。其中一大障礙是名字,有時我真的覺得,即使是4-iodo-2,5-dimethoxyphenethylamine 般長的化學名字,也比那些無規律可言的人名易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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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下山,買了床上用品與洗衣用品,就把數以公斤的東西帶上山。我有納悶過為什麼沒人幫我,後來我才知道,UCLA 不僅有一個一流的醫院與一個主要的警局,還有護送服務,無需任何理由,一個電話可以在晚上把你用車由鄰近地區接回UCLA 中的任何目的地。所以也許他人見我沒用此服務,就以為我自己處理得來吧。(有如帶十多公斤的東西徒步上Sh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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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CLA 其中一大特色,是meal plan UCLA 的宿舍沒kitchen,在宿舍內連微波爐也不可放置,可依靠的就只有山上(宿舍所在地) 的各餐廳。學生可選一星期11,14或是19餐,也可選是彈性或是非彈性計劃,彈性者同一時段可食數次、可請人食、剩下來的還可累積至下星期,而非彈就三者均不能。我原本選了稍貴的「14彈」,但不知道為什麼竟變了「標準14」,可惜轉plan 要補差價還要付$25美金手續費,在肯定沒收錯錢後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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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meal plan 有什麼可食呢?就是一個自助餐,食物質素很不錯,但種類偏少了一點,特別是對於這些要整個學期不停重覆的meal 來說,這確是一大問題。更灰的是,不同餐廳供應的東西,是同一個廚房跑出來的,所以味道完全一樣。只是每間餐廳的「今日精選」有分別而已。而食過自助餐後,可以拿一份甜品、雪糕或生果離場,而我永遠是選水果的,一來健康,二來沒必要帶走可即場吃下的東西吧。幸好如果食厭了,可以不入場換一杯smoothies 或兩瓶飲品離開。不過最令人失望是,連熟菜也不多,更遑論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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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日的晚上,他們有一個叫Concert 的東西,我的腦海中浮現的,是令人全然投入的Classical Music 表演;但後來才得知,是萬人Rock Music,在場外看,極像一群濫藥的人們,而也無好歌可聽,心中暗間慶幸沒有入場。而這晚(23) 也是我跟室友開始混熟的一晚。我們開始談家鄉,甚至提到了自己的宗教。出奇的是,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有關的衝突,反而是積極了解對方的異同。(今次的著眼點真的是50% 同,50% 異;而非中學雞般狂寫相異之處。) 大家的相處開始不停有歡樂、有認真的討論,也有我教他用word 的時間,有這樣的roommate 可真不錯。但後來,他的老死希望跟他住回同一處,我也不知這樣的日子可以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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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房的事,的確是令我十五個吊桶,調的話,我的同房會是數學系的美國人,對我的英數也甚有幫助;調的話,我可以離開這個party boys/girls 的一層,去一個附近多是Christian 的宿舍與樓層;但調的話,也意味我要在三個月中要多面對一個新同房,一個新環境,也沒法再與這「土耳其回教宅男」談信仰,笑談著鄰房如何「極速溝女」(不過我不覺得他很成功,他與女友間沒有那份「親密」,我只見那女生手上多了不少袋物品)。太多的得得失失,我實在不懂去計算。
UCLA 藝墟,我終於見識到3倍的力量,3倍大的校園,近3倍的學生數量,當然也催生更多的學會。除了多達十多個的基督徒團體外,我還找到了「香港同學會」,但會長的能力極低,明顯「影衰」香港人。另外我還看到了大量不知為何的學會,他們的共同特徵是學會名是由3個希臘字母組成,如「Alpha Chi Kappa」、「Pi Delta Omega」等,但看內容似是高度Social 的學會,所以我就沒參加了。後來上網才發現,原來這些是所謂的「希臘單性學會」。會員會是清一色的男或女,然後再交由職員統籌與異性的學會「交誼」的事宜,不過看到他們第一週每天也有活動,明顯就是chur Club 啦。
這邊的開學禮,也來得比香港的更有啟發性,因為他強調互動。除了校長單向的演說,談UCLA 的五大core value 外,還多了一名客席嘉賓,一個曾經患癌的UCLA 年輕校友,去為我們作一場演說,主題是「Get invol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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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在人生中,他沒後悔過什麼自己做過的,他只是後悔過自己沒做的。印象尤深的一幕,是當他問:「Who think that your greatest failure in life actually has a devastating consequence? 」全場八千多人中,有十多人舉了手。第二條問題是:「Who think that it has actually moulded you … 」全場四分一的人,肯定地舉起了自己的手。在文章中,也許這論調很常見,而且能入UCLA 的人,不可能有徹底失敗的人,但現場看著過千群眾舉手這個震撼人心的畫面,自己不禁會多反省幾分。他接著道:「我不會質疑舉手那些人,因為總有些失敗是真正災難性的。但大部分的失敗則不然。問鄰座你真正有興趣的女生拿個電話,失敗的話,那只是一個小失敗;但成功的話,可能是她成為了你的妻子。參加一場比賽,失敗者的名字,沒有誰會記住,但成功的話,連你自己也會欣賞自己的勇氣與能力。對人來說,通往成功的最大障礙,往往是fear of failure. 最可怕的不是失敗本身,而是你不敢去嘗試,裹足不前,一點一滴地失去所有。Go! Get involved! 實驗室每次的失敗,也相等於知道了一個不能成功的方法,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整段有一定程度的修改,以符合風格與填補記憶空洞) 雖然是老生常談,但在那個場景,看著數以千計的學生一起投入這演說,這段話還真的是有一段攝人的魅力。不過遺憾的是,雖然我今日也在提醒自己要把這段話活出來,但我還是未能做到。
隨後的一晚,則是一些宿舍簡介,次晚則多了一個校園夜遊,令我們進一步熟習校園。
26日,是我參加第一個團契迎新日的日子,與香港不同,這邊的團契全都是在頭一星期只100%純玩不談信仰,可能是想soft launch,但反倒令我沒了選擇的依據。而我一般認識朋友是透過對話,而非遊戲,所以雖然玩得盡興,但卻未能看得出自己的根是在什麼地方。
到了今日,我所認識的同校朋友仍可說是寥寥無幾,但似乎在宿舍的聚會之中,我的確是連一個朋友也交不上,那麼我就只得寄望其他領域,盼會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雖然在完成本文時,我已經上了第一天的課,但由於沒說什麼,也不希望把不同階段同文刊出,所以就此擱筆,下回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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