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3日 星期二

情會淡,是因為我們缺了一份共鳴


「友誼的淡忘,是因為我們再已沒法對準溝通的頻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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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你翻開了電話冊,看著一些曾經很熟悉卻淡忘了的名字,你心中不禁有幾分唏噓。昔日自修室的戰友、三年前在學生會一起通過頂的伙伴、在迎新營認識的好朋友、當年在碧秋樓給你買來了叉燒飯的pro mate原來都一一成了電話簿中,你根本不再在意的號碼:你找不到理由刪去他們的號碼,因為你們之間仍尚存善意、也認為大家可能總有一天會再聯絡;但其實你已經很明白,其實大家已經成為彼此的過客。又或者會有那麼的一回,你不太甘心情誼就此冷卻消逝,你終於鼓起了勇氣問:「最近如何?」對方也許也會好好的答你,但你看著屏幕的短訊、聽著對方的聲線,卻忘了怎樣接下去。你心中納悶:
「那麼當年我們是如何溝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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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嘗試把回憶都一一傾倒出來,你回想到當年她的那句:「快d 食啦,如果唔係你就無辦法細細咀嚼個問題架啦。[2]」還有他的那句:「我地如果今次真係得咗既話,我們要一齊飲4M 鹽水[3]!」又再想起一年前,一起趕table stand 的時候,如何談論不在場莊員的緋聞。你才猛然驚醒,原來是因為大家已經再沒有了共同話題,所以才步出了對方的人生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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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嘗試否認這個事實,說我們的關係其實沒那麼膚淺,不可能沒了共同經歷就維持不下去。當年你們談過將來的理想,也談過彼此的感情創傷,如果關係內沒那份信任,又怎會討論這些話題呢?不過似乎當你醒覺,在當年比賽過後,彼此再沒自然的見面機會,卻也沒再自動地約出來聚,你就開始明白,根本你們的關係沒到那個地步。那麼當年的友誼是幻覺嗎?又好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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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關係,特別是一大班人的群體關係,總是有品味限期。經常擔任聯絡人角色的我,便對此有極深的體會。在活動(如迎新營)剛結束時,短時間內的re-u 大家總是非常熱烈,一傳了短訊大家就不停回應,不消12小時就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一年後,你發現雖然大家還能約出來,但你已經要撥上數十通電話,而且總會有一兩個人臨場爽約;三年後,你發現相約已經不再可能,又或是大家見面時,對話已經流於表面。其實群體的關係就如牛油,當尚未變質的時候,的確能為彼此的人生增味不少;但隨著年月的流逝,那牛油卻已變得面目全非,再不宜食用了。畢竟每個人也會一直參加新的團體,而漸漸地一個人與舊的團體的生活圈卻再沒有了交點。想到這裡,就不得不令人有逃避聚會的想法,所以他們都不來了。而這個時候,你看著冷冷清清的場面,或者你就真的會體會到什麼叫「強扭的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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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關係,則比較簡單一點。兩個人即使是在一段時間沒聯絡,大家之間的關係也只是會變了「睡友誼」。如果他日有那麼的一個契機,令你們可以再次為同一目標努力,又或是在facebook 偶然發現對方跟自己有些相似點,再一次聊起來,這段友誼就能蘇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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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近乎人生中每段友誼的開端,也只是incidental它的出現來得偶然,你們能為「友」,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你們遇上了。而相對於你們本來的目標:如「搞好ocamp」、「勝出比賽」、「認識大學」,大部分的友誼本來都是「伴隨的、次要的」。要成為真正的朋友,雙方要找到專屬於他們的深層共鳴,這種共鳴可以是彼此關顧與了解對方的動機與能力,也可以是一種高度的互相欣賞。如果找不到這份和諧,他們只會是中短期的「朋友」,在一段短時間內,特別當大家是在追求同一目標時,他們的關係可以與真正契合的友誼看起上來,並無兩樣;但時候一久了,也就見底了。而群體關係更難成功的原因,就是那種共振,很難同時發生在眾人身上。因為沒有了共振,就再沒有美妙的琴音。而我們都是人,我們都追求美,我們都追求共振;如果沒這份感覺,我想不到人生苦短的我們,為何會有與對方繼續不斷見面、延續那份友誼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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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forever friends」雖然不是一個傳說,但也算是在人生旅途中的一個結晶品,不能期望在路上能遇上太多。我們必須接受,在我們人生中,有99% 的友誼也是隨時間淡忘。而就是因為我們相交的過程有限,所以我們才更應該在這有限的路程上,好好地對待每位過客,也記著他們的恩情。至今我仍未忘記,三年多前有友人為我通頂趕poster,亦有友人在我比賽前夕,在遠方緊急把電子零件帶過來的一幕幕溫情。而在彼此的溝通頻道仍然連著的時候,真心付出過,在相處的時候真的高興過、感恩過,那就已經足夠了。 對人世間的人來人往,其實真的不必那麼介懷。


[1] 修改自林詠琛的「兩個人分開,是因為他們再已對不準相愛的頻道」,曾於V.的網誌被援引。
[2] 出自2009年中學會考「民以食為天」最後一段。
[3] 4M 是濃度單位,其實是指高濃度鹽水。

2012年10月21日 星期日

自瞭、治療和自療


序:
這篇文章大概總結了我過去的三年中在關係上所走過的路,所以如果你覺得你真的想更認識Eric Ho 這個人,那麼我希望你能把全文看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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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是在2011年或以前認識我的話,或者妳已經見識過我的「chur人傾向」。這處的「妳」沒用錯,因為我從小到大也是比較傾向相信和依賴女性,如果你是我的好友,你應該已經或總會聽到原因的,所以我就不在此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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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chur人」,大致就是人際關係之中,因為安全感不足而傾向獲取「關係的證據[1]」,希望別人能常常展現出重視他的樣子,但別人的重視對於他而言,卻是近乎永不足夠。在心理學上的名字好像大約是「焦慮型依附」。雖然在psychology 之中,這些依附理論只是用在親人或情侶身上,但我發現,在親朋密友之間,這些現象也是十分常見的,所以在日常生活與友人相處時,我也會考慮對方的依附類型而在友誼上作出一定程度上的配合。如果是secure型甚或逃避型的,我不會靠得太近,以免對方感到不安甚或反感。如果是焦慮型的,我則願意靠近支持。[2]至於怎看對方是什麼型?我很難說,但如果我與某個人單獨面對面聊天過一兩回,我就會很清楚;有時甚至從facebook sms 的習慣已經足以判定,不過這需要不少的經驗,不是能一夕自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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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本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焦慮型,從「領悟[3]」一文大家應該可以看到。在2011 年或之前,還真的有兩位朋友受過我的短訊轟炸的,這是我不可否認的過去(參見「那誰[4]中的Serena)。「溫度計[5]」一文,其實不僅是我對友人的一番話,它也是我對自己內心一直做不到的事的一個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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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斷的與人相處之中,我開始漸漸肯定自己的焦慮型性格,也算是「自瞭」了。我寫過的不少文章,其實是代表我心中的ideal self 想自己達到的地方,也是希望感染他人,不要過於敏感,讓大家在關係上會過得更好。我常說一句,其實我看得出「只能陪你一程[6]」的原作者本人未看破友誼的常變,那篇文只是他的ideal self 寫下的,他自己在執筆的那刻,根本未解自己的心結。「這注定了你給他人的有限性,你又怎能要求他人無限付出。」這句話,其實暗藏了他不要求人無限付出,並非因為理解人與人之間相處的本質,而是嘗試由理性出發,說服自己根本自己也做不到,怎可以要求別人?但在他心靈的深處,他還是希望他人「盡力為他好」的。不過我與他的共同點,也許是都想「治療」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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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找一個同樣是焦慮型的密友或情人,會是一種出路;但後來的經歷讓我意識到,這只是一個死胡同。雙方都希望自己的事能被對方看重,有時反而缺少了聆聽對方的耐性,反倒違反了「聆聽者守則[7]」。有時如果一方希望全然投入一件對自己很重要的事,而暫時減少理會對方,由於焦慮型的人本來很需要溝通,一時驟減,反而會造成核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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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在這場核爆後,我終於真的徹底覺醒。我開始明白到,友誼也好、愛情也好,的確是一場「不可必,卻可期」的旅程。要來的始終要來;要終結的,任憑你如何努力也不能改寫結局。朋友一時冷淡的原因,往往只有以下數類:你誤判了、他有更重要的事做和他對你的心真的改變了甚或未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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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雖然很敏銳,但有時就是因為過於敏感,反而會有些誤判,為了誤判而焦慮,這是多麼的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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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是他有更重要的事做:可能是學業、可能是一個心情糟透了的好友近日常要他安慰、也甚至可能是他發現了自己所鍾愛的人,正在努力追求。如果你真的當他是朋友,你就要相信他的判斷是合理的,而不是刻意忽略你,事情過去後,他自然會回來。如果不幸地,你的朋友是黃之鋒,那麼你就更應明白,肩負在他身上是一個怎樣的任務,作為朋友,也不能再要求他給你什麼關注,反倒是,如果可以的話應該盡量溫暖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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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果,他的心真正冷了,那麼更不應過份要求關注,因為這樣只會加速他的反感;不然,也許他的確會回想起你的好。又或是一個契機,就令你們的友誼可以延續下去。老實說,就例如一個人中二與大二的交友方式,基本上也許已經是兩個模樣的,能夠一直保持關係,是一種福分,但如果不然,也是人性格的改變使然。除非在過程之中,你與你的密友的感情一直好得「鐵定會做對方伴郎/伴娘那種 (Lai,2012)」,否則在時代的巨輪下,其實兩個好友的性格走遠了,也不是奇事。這個時候,也許最好的就是讓一切自然地畫上休止符;而如果他日有機會,也許可在二十八個小節後繼續編寫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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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最初相遇時,以為對方會與自己合得來,但最後不然。這種更不用過於灰心,因為友誼其實從沒建立過,也談不上消亡。只是最初自己一時的錯覺而已,又何必苦苦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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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上的,都只是理性的覺悟而已,這種理性的覺悟,從2011 年便已零散地見於我的文章了,但一直還未內化為感情,最後一次出現的不安感,仍可在今年的8月找到。這也許要慢慢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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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係5年之後,我地仲有無咁的時間,咁樣係半山遊走呢?一年一次都好呀。」我停了一會,想了想,扣除了上班的日子,我們一年最多只有一百日,再考慮人生不停的意料之外,一個全日也許已經顯得極為奢侈。「我都幾肯定,5年之後,我地唔會有咁的時間,就算有,我們都可能分咗俾自己的男女朋友,甚至只係星期一至五番工,星期六開OT,星期日就係家臥床休息。或者我地只能夠一年食一次飯,交換一下自己的近況咁lor。妳諗下,舊年我地想相約,都各自俾中大拉走咗幾多次啦。[8]唏噓過後,在走回家的路上,我開始明白到,其實這個世界制肘真的太多,有時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能關心一回、見一次面,我們應該更懂得珍惜共伴的時光,而不是抱怨我們沒有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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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整個810月的光景,我開始慢慢理解這個世界為我們帶來的局限,也因為有部分深厚友誼終於過了18個月的心理關口,而大家還算保持很不錯的聯絡,我整個人也慢慢放鬆下來。我相信,世上有不少人真的是關心我的。焦慮感開始慢慢消失。我傳訊息給熟人時,已經沒了那份擔憂他人會不喜歡的感覺,也沒再擔心別人會不會回。但當我接到友人回覆時,我心頭是溫熱的。這證明了我不是「不重視友誼,只是學會了信任,學會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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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否代表問題已經完全解決?非也。因為我對於「新建」的友誼,仍然帶一份恐懼。例如,我在UCLA團契認識他人時,我怕別人是因為他人知道我是新人所以對我好。例如在DSE re-prior 後我認識的幾位,我也有擔心關係不能持續。那麼我是如何走過的呢?我會說是在幾次團契聚會之中,我最終克服了自己內在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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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在團契聚會中,主講人問起我們心中還有什麼擔子和軟弱尚未能放下時,希望別人聆聽代禱時,我走了出來,然後讓人為我代禱。從那時開始,我便有了出人意外的平安。其實在整個過程中,最重要的是,你願意面對自己的弱點,願意拿出來承認,並真的從心底尋求改變。如果不斷迴避,或是希望能夠蒙混過去的話,那麼就決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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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是「自療」的關鍵。在上一個星期六,我曾進入一個相識不久的人的內心,提醒了她面對自己內心之痛的重要性。我常說,我絕不是一個好的安慰者,如果你在剛失戀時打給我,你鐵定會失望的;但我懂得在一個人糾結良久後,狠狠地下一針,而且常常見血,所以我是一個引路者。意外的是,這個星期六下的一針,也刺到了我自己內心最痛之處。所以當我在引導對方時,我除了讓對方哭了出來,也讓自己崩潰了一回。這次的崩潰,其實長達30小時,我放下了自己手頭的工作,好好讓我最愛的歌手的歌,慢慢地令自己真正的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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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過後,我發現自己沒了在關係中恐懼,在美國的如是,在香港的如是。我開始重新信任我身邊的新朋友,就例如我以facebook 向一位新朋友「寄信」,我雖然期待回覆,但我不害怕落空,心中的不安感,終於消去。在這十多日的時光,我發現我在期待之中,不再伴隨昔日如影隨形的焦慮感。 我覺得,我是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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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借此機會,解釋201243日所打的那句status:「暫時決定:2012年結束前都唔拍拖。」那個時候,我其實對兩位女生有些說不出的感覺,而內心之前因為友誼的痛楚也未能完全消去,為表示對愛情的尊重,那個時候我決定為自己下一個為期9個月的禁令。但與其說那是一條禁令,倒不如說那是一個給自己整理思緒的限期。時至今日,我覺得那些問題均已經有一個完美的解答,所以在2013年,我會改持一個開放的心去面對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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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
我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但或者這篇文,會是短期內我的「預選靈堂文」。我是一個很希望活下去的人,但作為一個精算學生,我還是明白到人是隨時會死的。所以我一直能選出一篇文章,在萬一我有什麼意外,能夠代表我對朋友最後的話,而那份稿,我會稱它為「靈堂文」。隨著我的價值觀改變,我會不斷把「靈堂文」置換,但在這一刻,我覺得最重要的,是我在這篇文中所寫的。我會覺得,葬禮不應該只是追憶,也不該只是一味說那死人的好,而可以是那「死人」預先安排的最後一堂lecture,他在走畢人生後的一個總結。


[8] 這段對話本來很長,只是難以在文中一一交代,因此我把我與Sophy的對話改為我的一言堂時間,並把當中的枝節移走。詳見「倒帶」一文:「http://www.facebook.com/notes/eric-ho/%E5%80%92%E5%B8%B6/10150990298801286

2012年10月17日 星期三

有靈魂的鑽石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也是一顆有靈魂的鑽石,受過百般磨練才成形,而且每顆也獨一而珍貴。你或者會問:「如果我們都是鑽石,那麼我們為何會受傷?」那是因為,我們每一個人也是鑽石,而鑽石是可以在別的鑽石留下印記。也許我們所受的傷,就是在兩顆鑽石轉身道別的那一刻,給彼此的身上都留下了痕跡。這也許也解釋了,為什麼人生的最痛,往往是來自人際關係,而非其他環境因素。

被劃花了的鑽石,也許會有一日,遇到另一顆善良的鑽石,看到它身上的花痕,決定走近為它再作一次切割,讓它再展光芒;但每一次的切割,也會令鑽石的體積稍為下降。如果,又有那麼的一天,這位後來的鑽石也要說再見,那麼也許他們身上,又會再增添一道花痕。故事也許會不斷重覆。好運的,在代表信心的體積還沒縮得太多,就遇到人生中的最後一顆;而欠運的,也許會在鑽石海中慢慢的縮小,直到身影再難被他人看見。

每顆鑽石都是獨特的,而在他們的心中,都希望能找到另一顆自己心儀的。也許他們對於自己遇上的那顆也有點憧憬,而事實是,我們從來也不會遇上那一顆只在柏拉圖的理型世界才有的鑽石,況且即使存在,此時蘇格拉底也可能會跑出來,說:「沒必要磨合的關係,根本不算是愛情」。

但這又是否代表,只要鑽石之間看上了對方,就應該道出一句:「不如我們來試試切割」呢?我們都希望自己折射出來的光芒,能以合宜的角度照亮對方。如果大家原來的樣子,與對方心中可接受的相去不遠,那麼在切割過後,我們仍可保留大部分的自我,但同時又能感到互相磨合的那份美好;否則的話,在切割過後,也許我們已經沒法認出自己,也發現那份自我已經失去了一大半,再也回不了頭

我相信,每一顆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鑽石,最少也經過了十多年至數十年的歲月,那核心的信念,並不容易也多是不必改變,與其指望透過大幅度的切割來互相磨合,倒不如找一顆你現在就欣賞對方此刻的原型的鑽石,再以靈魂溝通,順著雙方本來的性格方向,再以自己性格中最美好的一部分照亮對方,讓彼此都塑造出更完美的自我,在人海之中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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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
這一篇文最初在腦海浮現的一刻,我曾經以為會是一篇自己的佳作。但或者在概念成形的一刻,我沒把握機會寫下來,到上過堂、遇上前同房吃了晚餐,再在打文時遇上團契的人找我,思緒三度被打斷,那種感覺再回不了來。我事後把這篇文傳給幾位朋友,我發現他們都有自己的看法,但就是沒辦法把新的概念再一次注入這篇文章,對我來說,這是一大遺憾。我仍然刊出的原因,是我覺得這文仍然有其意義,所以希望與大家分享。

兩位朋友在看後的回應:

我想起好友曾說過一顆好的鑽石要經過超高溫和超高壓的環境才能真正成鑽,或者在切割的過程中我們像慢慢失去自我,但換個角度來想,縱使鑽石受到傷害,說不定我們的缺點和自我會慢慢磨去,而我們也能成為自己意想不到的人呢!!我不同意為遷就別人而失去自我,但是在欣賞和接納別人時,或者我們會發現自己的雜質,切割時能找到更閃耀的自己,那麼每次切割也是一次成長。 至於這個比喻,或者不一定只有愛情才適用,畢竟友情也是相互磨練的過程呢!!雖然知道這篇文章的重點是愛情,但是一個好友對我們的改變絲毫不遜於男/女朋友,和朋友相處其實也是互相切割和成長的過程。 (Lam, 2012)

這一段話,我很同意,在某種意義上,他補完了我的話。感謝你。

磨到消失的比喻是否未必能反映到一些飽經滄桑但最後能夠修成正果既人?
閱後有種覺得「信心」只能一直被消耗,卻被否定了再生的可能。 (Chan, 2012)

或者他說的是,正是我沒愛上本文的原因,文中所表達的可能過於悲觀,甚至不符合我本來的人生觀;但我也想表達,人其實不能受太多傷害,所以在過程要更為慎重的概念。也許我的比喻,就真的存在這麼的一個缺憾吧。





2012年10月15日 星期一

我的愛情原則


在我的愛情觀之中,最核心的原則,是「To be consis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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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很肯定的跟別人說過:「如果你不能接受某些類型的人作為你的終身伴侶,那麼就不要開始(拍拖);而打從你表白或接受他人表白的那一刻,你往後就絕不可以用當年已經存在的因素提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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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典型的例子,也許包括「處子」或「基督徒」,又或是一些性格上的問題,如「比較喜歡花費」。「因為妳唔係『處』,所以我唔會娶妳」又或是「雖然我很愛你,但因為妳唔係基督徒,所以我唔可以娶妳」這幾句話,有時對我來說比粗口更不堪入耳。前者我覺得一個人如果介意,在拍拖前則要弄清楚;而關係一但開始,就意味著接納這樣的對方,作為有common sense 的人也知道,這個事實是無法逆轉的。至於基督徒問題,在拍拖前大家應該已經很清楚對方是否信主,如果說「原本我很有信心,上帝會令他信主」,那麼為何不待對方認信後才一起呢?又如果你在第一天認識對方的時候已經知道對方愛shopping如果情況沒明顯惡化,那麼你又有何權利據此提出分手呢?
從兩年多前開始,我對愛情就有一種很執著的看法,就是拍拖就如面試,如果不會聘請或不打算結婚的話那麼何必浪費時間、感情與時間呢?這只會在後來的日子傷盡對方的心。所以我深信在拍拖的一刻,就必須接納所有pre-existing conditions,並要有心理準備把這一切帶進婚姻。除非當初雙方已有完全的共識,表示這場關係只是玩票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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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當初有一些對方刻意隱瞞的過去,而事後被揭露了,那麼要分手也無問題,因為在決定開始的那一刻,你並沒接納這個condition。但是,人會變。又如果,其實是自己心中所想要的改變了呢?原本可能你覺得某些事是可以接受,而後來卻變成禁忌呢?如果個人的信念改變了,雖然仍有感情,但無法與對方走下去,我會覺得改變了的一方,需要認真給一個交代與解釋,令對方明白這絕不是一個借口,也令對方了解到在最初一起的時候,你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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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覺得開始一段關係,條件絕對不少。或者有人會認為這是把愛情公式化,但如果在下面的重點缺了一項,那麼我可以肯定這算是天生殘缺的關係,雖然殘缺並不必然導致失敗。

1. 即使任何一個你認識的人向你表白,你也不會在心中折騰

我一直相信男女之間很多時也有輕微的好感才會成為密友,所以我會覺得要求絕對100% 的心意是在情人的身上,是一種空談的。但拍拖的時候,要對自己有一份信心,就是當有任何人向你表白時,你也會從容地回絕。如果你在與A君拍拖前,已經預見如果B君表白,你會陷於兩難甚至選擇B君的話,那麼你還沒有拍拖的資格。

2. 情感的牽引

如果從一開始,你已經覺得找對方是一種責任,那麼不管對方多好,你的內心其實沒有允許這段感情。找對方應該是一種渴望、一種需求,而非要完成的任務。沒情感的牽引,也許本來連做密友的資格也沒有。沒有這份情,別人是感受得到的。

3. 性吸引力

先別想太多,我不是說什麼難聽的東西。性吸引力,是指對與對方的身體接觸有一種natural desire會自然想擁抱對方、會自然想看對方的臉、會自然想拖對方的手,當然還有更多。情侶總少不免有身體接觸,結婚後更會有進一步的關係,如果沒那份吸引力,感情終會消退。

4. 心靈支持

最低的要求是不會增加心理壓力。如果當一個人在面對難關時,另一方往往會失去安全感而要求撥更多時間的話,關係將會變得異常的不穩定。最低的要求,是在面對困境是對方懂得稍為退場,更佳的當然是給予支持,可以是陪伴但不干擾,也可以是十分積極的打氣。

5. 接納對方價值觀

基本條件是明白對方的想法,並有基本的尊重。如果真的是「一位基督徒,另一位則不然」的組合,那麼最少也不可以在對方打算上教會時大呼小叫。當然,價值觀一致或是真心的悅納則更佳。 (此非神學文章,我不打算處理這種愛情是否蒙上帝悅納的討論)

6. 互相引導

每一個人,總有些時候會跑進思想或選擇的死胡同之中,一個好的伴侶應該會嘗試引導對方,但不應該強迫,當然成功引導則更佳。在雙方同意下,還可進行一些更實質的合作,解決問題。在關係中一起成長,是重要的。

雖然有人可能會說,這看起來很公式化,甚至否定了愛情的隨緣本質。但如果你再一次回看我上面所寫的核心原則和六個必要範疇,你會發現除了第六範疇比較次要,其他的條件如果缺了任何一項,也是一個被埋下了的炸彈。當然,你可以說這些炸彈可能不會被引爆,但如果有一日因這些炸彈而分手的話,也不應感到意外。而我,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人,所以我決定在每一次決定前,我也會考慮這些因素。不是是完全給這些條件控制,而是要知道將來的關係會有什麼弱點,從而在將來更懂得處理與情人的問題。你可以說,不需這樣理性,也會找到真愛。你沒說錯,但這就是Eric Ho 在可見的將來,會持守的愛情哲學。而我今日,也只是在此分享。

這容不容易?我會肯定地答「不」,因為這6個條件,要套在兩個人身上,是相等於12個吻合,即使稍作放寬,仍然是很難的一件事。但也許就是因為這從來都不容易,我們才會如此渴望幸福。

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