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8日 星期三

「識」懷


全文作畢於二零一一年七月十四日,但卻一直缺了一個標題,所以發了文又收回。到今日,似乎終於徵得一個合格的標題,謹此刊出。
記性好的讀者,應該記得SophyMaggieSerena 的幾個名字,是杜撰的;而Sophy,代表了我欣賞的一群人的一個投影。最後我覺得我的人物篇並非是寫得那麼好,最終於八月擱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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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如常地進入Xanga 的世界,而Maggie 那篇文章的標題,吸引了我的注意,所以,我便決定先閱讀她的那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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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舊糖蔥餅
七月十一日 星期一
老伯伯親切的微笑又把我拉進了回憶的世界。我還清楚的記得,在三年前的某天,我們「四姊妹」在這種分享著兩塊糖蔥餅。我們不只在分享糖蔥餅,還在同時分享著老伯伯的微笑。我們不是沒有錢買多一點,而是愛分享的那一種感覺。當年我說過,一塊糖蔥餅是通往童年的鎖匙;而到了今日,一塊糖蔥餅竟成了我通往三年前那個寒冷晚上的道路。我口中吃著的是糖蔥餅,但我心中所咀嚼的,卻是一段段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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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會考成績較好的我毅然進了恆商,希望換取更燦爛的未來;但我卻放棄了與這群朋友在舊校共度AL 歲月的珍貴機會。近來大家再見面時,交談已經流於表面。大家之間彷彿多了一道心牆:遺憾的是,那道牆並不是由糖蔥餅組成的,那一道牆是由堅固的石頭,花上了兩年的世界建造的。我想念的,是從前的自己,是從前的每段關係,可惜我已經回不了過去;當日為我帶來歡樂的糖蔥餅,今日竟然成了催淚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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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段文字,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所以我決定了找Maggie在翌日去Café 一同用膳。我知道她愛貓,所以我刻意把她帶到「阿貓地攤」,希望在這一個相對舒適的環境,可以讓她盡訴心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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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阿貓地攤,才發現老闆遲到了,我們只得在門口靜候。而同樣在等待著的,則明顯是一個熟客,因為她清楚地知道每一隻貓的名字。在等候的過程之中,Maggie 則顯得有點抑鬱,但那不是不耐煩。我知道她仍然被那件事困擾,因此未露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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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Café 時,愛貓的她用手輕撫迎面而來的貓兒,與此同時,她的心情好像放鬆了不少。我就知道,我沒有選錯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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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好餐之後,Maggie 的第一句竟然是:「係中化口試,我係用『只能陪你一程』的概念來考既,仲A埋,但我竟然學唔到作者那種放得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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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著說:「甚至可以講一句,我同妳係因為這篇文章而識既,不過我地都做唔到那一種豁然。不過,其實連作者本人都係做唔到;如果妳有細心咁睇,妳就會發現,作者對長期持續的友誼仍然有一種憧憬,一種期盼。所以我地都應該容許自己仍然有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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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gie 似乎已經早已預備了一段心底話,所以沒怎回應我的話。「我發現當一個人提早離開咗一間學校,好似所有野都keep唔到咁。可能係大家無真正交心過啦,又或者係我太敏感,但係我的確再feel 唔到佢地想同我做朋友既感覺。有一次gathering,我發現咗因為大家的圈子唔同,連話題都已經不再相同,感覺好疏離。我心諗,其實我係度同唔係度,又有咩分別呢?唉,但係我真係無辦法,加上我又唔係真係咁得閒,無辦法慢慢update 番佢地近來發生的一切。我知道呢個好可能係一個藉口,但呢一種疏離感,真係令我好難受。之前有朋友生日,她們無約我;我facebook 留言俾佢地,佢地又唔理。有時我真係唔知道,係我變咗,定係佢地變咗。果一次gathering 之後,我已經唔想再約佢地,因為我真係好寂寞,好難受。或者,我真係唔識平衡自己既各個圈子啦。但我真係好唔想失去呢一班昔日的好姊妹。」她眼眶的淚珠,似乎提醒著我需要回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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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連我也陷進了回憶的深淵之內了。「Maggie,我給妳說個故事,好嗎?」她輕輕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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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phy,唔好意思呀!咁夜都要妳出來陪我。」
「唔緊要啦,我們係真正的朋友嘛。況且如果我出唔到既話,我就會叫你電話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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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phy 呀,我覺得妳拔尖之後,同舊校的朋友似乎仲keep 得好好bor,而我,唉。唔知係唔係我曾經在無意之中表現過自己自大的一面,或者係因為其他原因,甚至係我的錯覺,我覺得從我被宣佈可以拔尖的一刻,有唔少的朋友,好似對我有d敵意。動輒就會送上一句,『得啦,知你拔尖啦』。每日聽住呢d句子,我真係好難過。離開咗學校之後,我同佢地更加冇咗聯絡,但我仍然好懷念同佢地一齊捉棋、互相按摩、係classroom 之中唱波兒的日子。但係我真係覺得,大家的世界就好似分開咗咁,分開的不只是經歷,還包括彼此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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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 Ho,無錯。係最初的日子,你或者會經歷呢一切,而到底那些敵意是真是假,其實不重要;重要既係,你覺得佢地對你有無敵意。如果係你心目中,佢地對你係有一種不滿的情緒,你就唔會對佢地好,咁佢地慢慢就會真係唔鍾意你,覺得你唔識人啦。但係如果你繼續表達對佢地的關心、興趣,最初他們或者真係會懷疑你的真誠,但時間可以證明一切,佢地一定會收到;如果唔得,就繼續試落去,直到得既一日為止。唔好同我講,你無時間,如果你真係最重視佢地,咁你一得閒,你應該係走去關心佢地,而唔係來搵我。你明唔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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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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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ena 那件事,你仲有冇事呀?」
「我而家舒服咗唔少啦,不過我做咗一件好蠢好蠢的事。」
Sophy 的面色一下子就刷白了,大驚地問道:「你做咗d咩呀?」
我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般,在Sophy 面前低下了頭:「我… delete 300facebook 朋友,仲包括我唔少舊校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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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係被你激死呀!三個月前,你走來同我講,你想同舊校的同學做番好朋友;三個月後,你同我講你del d 中學同學。喂呀Eric Ho,你要自掘墳墓我仲可以點幫你?我最多只可以係你死咗之後幫你買副棺材。但舊校的友誼,救唔救得番,我就講唔埋啦。你個死白痴,我點會識咗個咁傻既朋友架。你放榜返去係最後一個機會,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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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故事你應該知道。我還是回了母校,為他們re-prior,我敢說我是因為愛,而不是什麼。雖然的確有人問過我:『你番來做咩。』。但係我受得住,因為我知道自己犯過錯,亦都知道大家心中或者真係有d 唔係好gur 既感覺,因為我真係一名『串友』。但係到咗最後,我都覺得自己重新有番呢一批朋友。Maggie,最少妳無好似我咁,連人地facebook del 埋既衝動錯事都做得出。連我呢一個罪人,最後都俾人重新接受番,Maggie妳仲擔心咩呀?」
er…我唔知,或者我係無你既勇氣。係個次gathering 之後,我已經失去咗再約佢地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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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gie,妳望下呢隻貓,它的眼神係唔係好似好憂鬱,甚至帶幾分敵意?」
「無錯呀,我好少見貓會咁樣既bor。」
正當我嘗試輕撫貓兒,Maggie 阻止了我。「『唔好勉強貓貓呀!』你有無睇指示架?」
「我唔會試太耐,如果它唔鍾意,咁我就唔再理它啦。」
我先給它嗅一嗅我身上的氣味,之後慢慢地把手移過去,輕撫著貓兒。最初它的眼神還是不太友善,但它漸漸放鬆了下來,之後更向我們「微笑」。Maggie 看著它的表情變化,好像有所覺悟似的;最後,連Maggie也開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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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會的洪流之中,我們總免不了這種別離,甚至會認為自己同另一個朋友目前就如處身於兩個互不相交的世界。「她而家入咗U,唔識人啦。」「其實我仲好想同她做朋友架,但她好似唔想理我啦。」或者會在一對朋友的口中出現,因為大家也不明白對方深處的想法。Maggie 的朋友,或者會誤以為Maggie 已經忘記了她們;而Maggie 本身呢,卻認為在她的舊朋友的世界之中,已經再沒有一個可以讓她容身的位置;遺憾的是,彼此也不知道,對方對自己其實仍然是有一種期待、一種期望,卻選擇了一起含淚到天明。或者我們也應該試試聯絡那種昔日跟我們走過不少路途的那位,或者你會發現,事情比你想像之中要美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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